暗夜的风混合着熟悉的白梅香,把林初袖仅有的困意都退散。du00.com
林初离点了点昏暗的灯芯,幽幽道来:
“你七岁那年,跟着展锡大哥上后山抓松鼠,却没想到遭遇了一只巨大的棕熊。他是为了保护你而被熊掌打伤了脸颊,后来就一直是那个样子了。”
林初袖倒吸一口冷气,她也不是没想过林展锡会不会是因为保护自己才受的伤,但她一直以来都不敢去切身证实——这样子看下来,自己就算是一辈子守着他也不为过。
林初袖沉默半晌,最终苦笑一声:“那...我是不是应该要以身相许才是?”
“你若不愿意,展锡大哥绝对不会逼迫你的。”林初离如是回答。
“这…。”
“哈,我跟你开玩笑的。”
“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林初袖瞪圆了两眼追着问了一句:“展锡哥的脸,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也不清楚,你有很多机会可以亲自问他嘛。”林初离弯腰咳嗽了几声,扶着床榻坐下身来:“不过我倒是认为,他若是用人皮面具沿着本来面目易容,将那丑陋的伤疤遮盖好,也该是个十分清俊的男子。”
“这个我看得出来…。”林初袖想了想:“不过,我见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相貌。这种话,就更不能由别人来建议了。”
林初离笑而不语,好半天才冲外面招呼一句:
“子鸢,给大小姐泡壶青梅茶。”
子鸢此时正在后院煎药,听得呼唤蹬蹬蹬就跑进来。林初袖也着实是渴了,也不客气,咕咚咚得灌了两大杯:“多谢了,我正好渴了。刚才在秦暮那连口水都没给我喝——”
“呵呵,下次再看到苏霜白和秦暮在一起…学乖点避开就是了,不要自讨没趣。”林初离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林初袖有点莫名:“什么意思?”
“没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林初离解下外衫,在子鸢的服侍下倚上床榻。一朵杨花从鬓角边滑落,打着转落在林初袖的靴子上…
“诶?”林初袖满腹狐疑,搞不懂林初离这话的意思。但那人只是若有所思得挑唇一笑,转脸对子鸢道:“对了,把隔壁房间收拾下,拿床干净的被褥给大小姐。”
留宿一夜的话,林初袖倒也没有太犹豫。从这到自己那少说也有三五里地,就这么趁着夜色往回瞎溜达还真不一定能找的回去。
“哦,对了,我拿这个给你看看。”林初袖从荷包里取出软玉,晶莹剔透得在温润的烛火下闪着美好的光。
不管怎么说,昨天初次见面就失手砸碎了人家孝敬父亲的礼物,实在是过意不去。
从林展锡那坑来了一样宝贝,权且做个顶替把。
“这是赤魄软玉。”林初离瞄了一眼,笑着说:“从展锡大哥那里得来的吧。”
林初袖真的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弱不禁风的病公子,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必惊讶,赤魄软玉生于东梨山,这是我从杂记上看来的。展锡大哥几天前还问过我——我想,这应该是他要送给爹的生辰寿礼吧。”
“呵呵,被我坑来了…”林初袖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卖弄个小聪明没想到人家林初离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给掐死了。
“我们兄弟姊妹之间,不必如此生分。都是想好好孝敬爹罢了,只要爹开心了,谁送的什么都无所谓,你还是据实说吧。”林初离咳嗽了几声,微微把身子坐正。
“恩,你说的没错。动这种小心思,倒是显得我矫情了。”林初袖把软玉收好,看林初离还在等煎药,似乎也没有睡意,便有一搭无一搭得聊了起来:
“那个,我们以前…。是怎么样相处的?”
“你我身体都不好,各自守在自己的房里…非逢年过节难见一面。应该…谈不上相处吧。”林初离说话的时候眼里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让人觉得挺暖的。
林初袖对这个哥哥本能的生出一丝好感,他不像苏霜白那么狡猾,也不像林展锡那么温闷,更不像秦暮那么压抑。
开玩笑也好,冷幽默也罢,都给人恰到好处的自在感。
“那…那小时候呢?我们的娘亲是怎样的人,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么,爹...疼爱谁会比较多一点啊?”林初袖双手拄着床边,眼睛随意得游离着。
晚风渗透过窗子,将她几丝秀发随意吹散。屋里的白梅熏香幽幽淡淡的,令人沉醉。
“阿袖,”林初离看着她:“有没有人说过...你越来越可爱了?”
林初袖瞪大了眼睛差点被口水呛到,心想:这不明摆着的么?姑奶奶我这么伶牙俐齿善解人意的,比之前那个哑巴一样的柔弱大小姐当然可爱一万倍!
“爹疼你多一些,娘疼我多一些。可惜娘在十几年前就生病过世了,于是我很可怜…就没人疼爱咯。”林初离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