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袖不爱做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不爱收拾烹饪过后的灾区现场,看着伙房里颠三倒四的狼藉,她随口喊了句:“倪婶,辛苦你了哦~”然后一溜烟就跑了。读零零小说
甩开了青泥,林初袖端着地图一个人在寨子里摸索。地图画的很精细,哪里是大寨哪里是前营,哪里有林子哪里穿过河塘山涧,都描画得十分清晰明了。
林初袖沿着主干路走,一路经过些关卡兵哨。他们偶尔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旋即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想想也不奇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小姐突然之间就以这样高调的风范晃荡在人群中,的确会引来不小的哗然。
经过小寒园的时候,林初袖还是下意识得冲里面瞄了一眼。院子里没有人,想来那沈澄碧该是在房间里。
只有些许残红挂枫在夕阳下泛着铜尊,哗啦啦得作响。
山上一如既往得无聊,本以为能看一场惊世之舞…林初袖想到那天林泰虎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她是女警,进派出所的一般流程安排基本固定。就是先巡一年逻,再扫半年黄,然后才能分配到什么固定的岗位。
一想到那些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分已经非常的不能描写了的站街小姐们,她就一阵阵的反胃。一个个搔首弄姿不知廉耻,还故意挺着胸脯跟自己比大小!
可是这个沈小姐……清新脱俗的气场,优雅怡然的举止,怎么看都不是个轻贱之人。
就算是个什么什么的,也该如名妓李师师那种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享用的。不管给多少钱,人家也不会愿意到明月寨来伺候山贼吧。
她站在院子前默默得想了一会,低头继续研究地图,直到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
“阿袖?”身后马蹄哒哒,黑袍男子翻身下来,把正专心研究地图的林初袖吓了一跳。
“哦…展锡哥!”林初袖扶定胸口,貌似还是没有适应这张恐怖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在这?”上下打量着林初袖的衣着,林展锡牵过马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义父说不要你到这个寒园来的,你忘记了么?”
“诶?他说明天不许我过来看舞蹈,又没说一直不许我过来。”林初袖眼珠转了转,拉住林展锡问:“展锡哥,这沈小姐什么来路?真的是上山跳舞的,还是说…。。咳咳,那个…。”
“哪个?”林展锡显然不明白她想问什么。
林初袖抓抓头发,虽然以前跟弟兄们插科打诨混惯了,警察这个职业又是水的旱的都见过,平日口没遮拦也没什么忌讳。
但如今却怎么也没办法对着一脸禁欲状的林展锡问出‘这姑娘是上山来给弟兄们开荤的吧’这种话!
“咳咳,我的意思就是,这沈姑娘是打算跳完一场舞就下山呢,”林初袖搜肠刮肚得组合起了一句很隐晦的话:“还是继续在山上留几夜,跟兄弟们你情我愿的皆大欢喜?”
林展锡若是再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就不是禁欲而是智障了!之间他整张脸上除了那片已经变成死肉的疤痕,其余的每一块皮肤都涨红了!
“阿袖,你在说什么呢!”
“唉,爹不许我去看她跳舞,我想不出来别的原因嘛。”林初袖看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早已笑个四仰八叉,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乖乖巧巧的无辜状。
“你一个姑娘家怎好瞎想这些事,简直坏了体统。”林展锡抚了抚额头,面有不悦。
林初袖嗤了一声,心里不服气。说我女儿家不该想这些事坏了体统,可你一个山贼对这种事竟然避之若祸,你怎么不想想自己也坏了山贼的体统!
“如果不是这样,那是因为什么不许我接近小寒园?”林初袖充分发挥着自己极度发达的推理逻辑,突然掩住口睁大眼睛——不会吧!
难不成…这老爹终于开了第二春!那沈澄碧还真被自己和青泥猜着了——是要来做这压寨夫人的?
事没定下来…老爹还不好意思跟自己的闺女讲…说不定晚上还会过来共渡…啧啧,良宵。
对,一定是这么回事!
“展锡哥,爹是不是要娶这个沈小姐啊?要不怎么好像藏着掖着的——”也不知是大脑短路还是从心里把林展锡当做很憨厚敦实的自己人来看。林初袖也不避讳,突然这么丢出去这么爆炸性的一问。
那男人正解下马鞍上的水袋作饮,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阿袖,咳咳,你在说什么呢!”林展锡擦了擦嘴:“别拿义父作消遣调侃…”
“我就是想不通嘛!”
“义父做事自有自己的安排,你不必妄加猜测。”男人的表情很严肃,仿佛被触及到了信仰的神明一样,言辞激烈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嘛。”林初袖眼睛转了转,这男人还真是开不起玩笑,无趣死了。
她憋着一股不爽正想给他定性,但心里又转而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