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刚刚泡过那些药剂,那气味我分辨得出。”声音隔墙而来,旋即一声衣袂逐风裂帛呼啸之声。苏霜白的身影已经跃落在院墙之中,立于林初袖身前。
林初袖心里嘀咕:这古代人不是进化的比较低级么?怎么一个个的鼻子都比狗灵!
果然还是现代都市污染太严重了…。
诧异于男人矫健的身手,俊逸的轻功。林初袖本以为他只是个懂医理定权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下一秒便见他已翻入内墙侧,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眸色深沉。
“对现在的一切,满意么?”苏霜白的问话看起来很唐突,但林初袖已经听得很明白了。
如此打开天窗说凉话,比起假装十七岁的乖小姐不知要舒坦多少倍。林初袖本无心隐瞒:既然被人家看出来自己这个冒牌货,也没啥好装腔作势了。
“当然不满意啊。”她冷笑一声回敬道:“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甚至爱人,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我喜欢吃的东西,甚至没有卫生巾——”
苏霜白的神色没有异样,但眼里写满了诧异和不解。
“但我有什么办法?死都死了,鬼魂随便这么一上身,能托个年轻的女孩子便已经很承蒙老天爷的优待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是怎么看出来,我——”
“‘洗念诀’本就有魂体倒错的风险,而单纯失忆的人,眼睛里不会有像你那样的清晰意识。
所以从你醒来的一瞬间我们就知道,你已经不是林初袖了。”苏霜白缓缓得说
“‘洗念诀’?那是个什么玩意?”林初袖一怔。
“一种可以令人失忆的咒术。”
林初袖听不太懂。但是她一早就有些判断得——林初袖的失忆多半是与林泰虎他们有关。难怪刚刚醒来的时候,他们对自己的失忆竟然一点都不惊讶。
“是你们故意让这姑娘失忆的?你们想让她忘记什么?她究竟为什么割腕自杀——”
“这些事情,应该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苏霜白舒缓一口气,凌厉的眼神扫过女孩狐疑的俏面:“我只问你,你预备何去何从?”
“呵,”林初袖苦笑一声:“我能何去何从?明明是你们在给这姑娘下什么咒术,阴错阳差的把我那可怜兮兮的灵魂给勾搭过来了!”
“勾搭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我管你怎么用的!赶紧想想办法,把我的魂弄回去!我朋友还等着我吃晚饭呢,我前男友还等着我去参加婚礼呢!明天还要写总结报告,我下个月科室要评级的呀!”林初袖抓住苏霜白的手臂,仿佛拉到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摇着他。
“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没有这个神通。”苏霜白摇头:“‘洗念决’是不可逆的。我们本意是要洗去阿袖的记忆,没想到穿魂上身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肩上那个咒印是不是你们弄的?就这个——”林初袖也不管什么封建社会女子肌肤不可露之类的,转过身去拉下半边肩膀的衣衫,指着肩膀道:“就这个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又疼又痒。”
“跟这没关系,”苏霜白赶紧拉上她的衣衫。
“你看都没仔细看!”林初袖叫道。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光衣服就被你尿了好几身,什么没见过?”苏霜白笑道:“快穿好衣服,刚洗过澡会着凉的。”
“那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林初袖皱着眉,自动过滤掉对方的调侃。
“胎记。”
“胎记你妹啊!你家胎记长得跟个王八壳似的,上面还有字呢!”
“王八壳上有字的,叫甲骨文。”
“我呸,我不是跟你探讨这个——”林初袖真的是被他逼得快抓狂了,这个嘴巴严的跟封了502胶似的腹黑男人,跟他打交道真心是死脑细胞啊。
“既然这些都不是重点,你就先回答我的问题吧。”苏霜白避开了话题:“你打算怎么办?”
林初袖差点被他气笑了:“我还能怎么办?不想死就得活着呗,来之安之!
不过…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开了,你也好将之前隐瞒的那些事都告诉我了。
不管怎么说,我是这身体的新主人了,好歹有权翻翻旧档案吧。别背着身乌七八糟的情债人命债的,不划算。”
“我说过,那些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像阿袖一样,乖乖的呆在山寨里做你的大小姐。其他的事,没有什么不同。”
苏霜白的眼里闪过一丝凛然的寒意,带着些许无奈,又有一丝说不穿道不明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