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微微叹了口气:“那个什么郑家的千金小姐应该蛮适合他的吧。乖巧听话又傻乎乎的,比我这种又臭又硬的脾气强多了。”
“鸡蛋永远不懂狗的快乐,袜子破没破只有脚知道,谁好谁不好不能这么评断——诶?谁跟你说沈之鉴要结婚的?”
“啊?”林嫣嫣挑起眉眼:“那报纸上不都有花边新闻么?而且——”她想起包里的请柬,抿了抿嘴唇。
“那都是上个月的了,”梅晴从包里掏出另一张报纸:“这才是今天的,你自己看看——”
折叠成A4大小的报纸上商业板块头版头条——沈氏集团总裁沈之鉴正面回应上月订婚宴里宣布取消与中郑产业联姻的事件。
“他…他取消了订婚?”林嫣嫣揉了揉眼睛,隐形眼镜都快揉到大脑里了。一遍遍确认着自己有没有看错!
手提包环抱在怀里,里面那封信就像一团炙手可热的火,灼烧着自己的心——沈之鉴退婚了?那这个请柬…到底是什么?
就在她想要起身去洗手间准备偷偷拆开一看究竟,无意一瞟窗外——
灯红酒绿的夜色中,临近的小酒吧门口似乎正有几个人在拉拉扯扯。
三五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围堵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嫣嫣呼得一下跳起来,把提包往梅晴怀里一塞:“帮我拿着!”
“嫣儿你干什么!”梅晴来不及拉住她,登时也吓白了脸。
“废话,没看到那帮流氓在为非作歹么?”
“可你就一个人,又不在当班!”
“我是警察!”林嫣嫣此时没穿制服,高跟鞋踩得倒是很稳。骨子里血性的责任感绝对不允许她对这样的违法乱纪坐视不理。
“放开我…我不去…”那女学生似乎喝了点酒,但到底还是只有十六七岁。这样突然其来的状况也叫她感知了危险,此时拼命地挣扎拒绝。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一声厉喝,林嫣嫣像保护孩子的老母鸡,全然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坚决地伸出手臂挡在那几个混混面前。
“呦!这谁啊?”为首的一个痞子一脸奸笑:“送上门来的。得了得了,你这样年纪的,兄弟们可没兴趣!给老子让开——”
此时那女生眼泪都掉下来了,躲在林嫣嫣的身后瑟瑟发抖。
“我是警察!”林嫣嫣丝毫不惧,死死得护着身后的女孩一步不让。本想掏出警官证震慑一下,忽然想起来落在换下的制服口袋里。
“警察?啧啧,蒙谁呢?”那小流氓抬手就往林嫣嫣的脸蛋上摸去:“这水嫩嫩的,还学人家小警花见义勇为?”
林嫣嫣到底也是警校毕业,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基本的擒拿格斗始终没丢下。
一记侧劈腿,当场把那小流氓踹个四仰八叉。
“嘿!真以为我他妈的不敢打女人是不是!”那混混怒了,扬手一吼:“给我上!”
俗话说双拳不敌四手,好汉不与狗斗。
林嫣嫣毕竟是个女子,一下子围过来五六个人她怎么可能扛得住?何况还要处处保护着那个受惊的小姑娘,很快就气喘吁吁捉襟见肘了。
就在警车呼啸驶来之际,林嫣嫣心里突然松懈一瞬,一个不留神便被横空过来的啤酒瓶照头来了一瓢——
两耳嗡得一声,林嫣嫣模模糊糊得感觉不到有多疼。只觉得手脚都开始不受控制得麻木,身子山一样轰倒。
咸咸的血划过眼前,红了视线,流到嘴里的腥气令她作呕。
视线终于暗黑下去,记忆停留的最后一瞬间,林嫣嫣有些懊丧——还没来得及看沈之鉴的信,好像有点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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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梦境一层又一层,林嫣嫣转动着混沌沌的脑袋,只觉得眼前微有暗淡的光。太阳穴一跳一跳得疼,又晕又涨。
眯着眼睛还没有放开视线,意识便已经开始清晰。
还好,还知道自己是谁,应该没有失忆吧。林嫣嫣窃窃得想着,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试图去接纳光鲜的入侵。
她从十三岁开始近视,当了警察以后日常会佩戴隐形眼镜。
但裸眼视力可谓五米开外雌雄同体,十米开外人畜不分。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得这么清晰的时候了。
这里…究竟是哪啊?!
那古朴的房梁,雕花暖账大床,秀红的被褥…明明就是影视剧里最常见的那种小姐闺房!
低头抓着自己的衣襟,手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纤细?
还有这白色绷带。
林嫣嫣看着自己手腕上缠了厚厚的白布,暗褐色的血迹一层层晕染出来。
手也受伤了么,怎么一点没有印象?
她咬着呀把那绷带拆开,纤细的手腕上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横贯脉络!
我特么不会没出息到因为沈之鉴要结婚就割脉自杀吧!林嫣嫣心中仿佛一万只草泥马狂奔。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