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愿意留下来做义工,但不是为了花雨琅,而是为了她姐姐。Du00.coM可这心思,哪里能够说得出?八字不见一撇的事!
花老师那么美丽,那么典雅,不可能没男朋友吧?我看的钱道文总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两人一定早就认识!今天不就是由雨珩带进家门的?同一个大学,一个教生物的,一个学生物的,师生情缘啊!
他突然心灰意冷:前途渺茫,剃头挑子一头热,赌场得意情场失意——昨晚不该斗地主的时候赢了小张一千块钱……
弗洛浦西正详细询问钱道文,问他们的养殖场所处的地理环境,所在地方,投资多少啊?规模怎样啊?
钱道文期期艾艾地说:“我们才开始做这项工作,经验不足,资金也不足。就在和平村旁边的一个小池塘,让这些扬子鳄暂时安家而已,也就比这里稍微大一点吧!”
弗洛浦西不动声色,但有点不以为然:“能带我去看看吗?”
“今天我们来,就是给这些扬子鳄搬家的,其他人在倒车,马上就到。如果您感兴趣的话,跟我们一起去吧!”他只是出于礼貌邀请。
正说着,进来几个人,有镇上领导,还有四个工作人员。
花江迫不及待地要带他们到后面去抓鳄鱼,钱道文却对着花雨珩说:“花老师,你要不出面,我们见也见不着你那些宝贝。”
看着跟来的人拿着袋子、绳子、棍子,就跟打虎上山一样,雨珩微微皱眉,声音很轻,话骨子却硬:“你们可不要鲁莽,它们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一则不要伤害它们,二则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一个大个子说:“花老师,您放心,我在宣城的扬子鳄养殖场工作过,我懂得怎么对付它们。”
花雨珩不再说话,领着他们往后面走,弗洛浦西要跟着他们去,翟鑫把她拉了一把:“你千万别去,危险!”
这个胆大包天的男子,在珩琅山还吓唬过她的,现在怎么如此胆小?她很奇怪:“那么多人都去了,我怕什么?”
“他们去没事,但是你不同。”
“我是八国联军?”弗洛浦西开了个玩笑。
“那,你就站在后面的台阶上看吧!隔远一点啊!”
听到翟鑫对英国女记者的叮嘱,雨珩回头一看,他还拉着她胳膊哩。啊,原来他们是恋人,不错,都是革命后代。她想,心平如镜。
工作人员都站在棚子底下,花雨珩做了个手势,大家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候着,像是等待着皇帝上朝。
花雨珩站在塘边,朗朗地呼唤着:“龙一……龙一……”
不过分把钟时间,池塘波动了,一条扬子鳄犁开波浪,像箭一般向岸边射来。浪花越来越大,水声越来越响,一段老树疙瘩浮出水面,渐渐驶到岸边,就是鳄鱼的脑袋。
大个子甩出套圈,一下子套住了鳄鱼脑袋,它拼命地挣扎,摆脱不了圈套,在池塘里侧转翻滚,搅动满池水花。岸上又伸来两双手,拽住绳索拖拉,这才把最大的一条拖上来。
花雨珩心戚戚的,很有点不舍,俯下身子对鳄鱼说:“龙一,听话,给你搬个新家,更宽敞,更安全,听话啊——”
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居然把鳄鱼说动,张开的大嘴合上了。大个子趁势按住它的大嘴封起来,另外两个人抖开一条大袋子,把它装了进去,抬到台阶上,准备运出去装车。
弗洛浦西站在厨房通向池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拍摄了雨珩呼唤鳄鱼和劝告鳄鱼的全过程。现在工作人员抬着过来,赶紧站到一边给他们让路,一面连声称赞:“太了不起了,太神奇了,我仿佛看到了一幕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