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勒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投桃报李,仁至义尽。
可以怀疑吗?应当怀疑。
如果托勒密不是好意,而是诱骗秦军入埃及,连王不留行搀和进去也都是一个圈套呢?
“就是钻进这个圈套,也比直接向正面的数万敌军硬冲好。”
这是红竹的观点。
秦军还有五千多人马,托勒密不过一万多人,若秦军非要不顾死活和托勒密拼过鱼死网破,托勒密是要亏血本,甚至于是要面临着失败危险的。
“对!”
海龙同意,“他要反悔,咱把埃及占领了,碰巧还比从海边造船到非洲强。”
海龙总是乐观的。
云长则是心事重重。
权衡利弊后,云长也没有反对意见。
因为正面突围的伤亡是巨大的,就是突破了重围,也不定保证红竹还是完好无损;要是红竹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更是得不偿失。
云长心量了一下,现在的秦军和托勒密的一万人的部队打,至少是个平局。这当然是在托勒密不怀好意,或是无礼的情况下;若托勒密真到是一遍好心,或者说是因为马上就要开始的,马其顿希腊将领间的争夺霸权的需要,而依靠秦军的武力,以目前秦军的形势看,还是双方可以互相利用的事。
云长并非榆木疙瘩,对红竹想当女王的事,不过是坚持一个秦军将领的原则。
红竹把云长的坚持原则说成是榆木疙瘩,有些强词夺理。
细节,细节是一切成功的关键。
这种生死攸关的重大行动,对方方面面细节的考虑就更为重要。
一切安排妥当后,当然还有相机行事的各种安排。
方案再复杂,也不过是云长红竹在前,必要时云长挟持托勒密,海龙殿后的措施。
没有了意见分歧,也就没有了拖拖拉拉,就这样决定了,就这样行动了。
当云长和托勒密两只队伍就要汇合的时候,云长海龙的一切防范的准备,看来都可以解除了。
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银灰色头发的贵族红光满面地突出在他的人马最前面,除了装饰性的佩剑,没有带任何武器。
托勒密没有穿盔甲,而是非常礼节地穿了希腊贵族的服装,也就是一块布巧妙地搭裹在身上,十分闲雅的摸样。
这更使托勒密身上没有显出一丝恶气,反倒是彬彬有礼,和气大度。
他这摸样,使红竹觉得非常舒服,她第一次看到了一个不是杀气腾腾的将军。
云长是个义薄云天,忠义仁义的人。
看到托勒密的亲善容貌,云长也就把多余的戒心放下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托勒密还安排了马其顿希腊和埃及三个肤色的童子,为红竹公主献花。
这使见过无数场面的红竹公主,也感动得不知怎么好,只好对着献花和像花朵一样的孩子,眨动着她大眼睛里的亮彩。
又是三个不同肤色的青年出来了,他们分别捧了三杯酒,都是精致的金色酒杯,送到云长面前。
云长一饮而尽,哪怕是毒酒!
“爽!”
云长开口说话。
托勒密主动骑马到云长和红竹之间,这种友好的无芥蒂的热情,使云长觉得自己还预留有挟持这个热情满满的托勒密的想法,感到愧疚。
托勒密热情满满,激情昂扬,一路上滔滔不绝。
不管是看到什么风景,那排是碰巧从天上飞过的大雁,他也能为这个远道的东方公主,娓娓动听地以他托勒密特有的文采飞扬的语言,讲述这个眼前的新奇。
托勒密语言的光彩,不时地引动出红竹眼睛里的神彩。
托勒密和红竹在彼此相见的第一刻,就深深地吸引和抓牢了对方。
当天晚上,托勒密写了很多诗。他已经多久没有写诗了,哪怕是对亚历山大的妹妹,托勒密也从来未为她写过一个字;而对这个远方的东方公主,托勒密则写诗到天明。
几乎没有睡觉的托勒密,第二天依然是精力充沛,情绪饱满,如沐春风般地陪伴着红竹公主,举止得体地进一步得到了红竹的欢心。
云长当然看到了这些,既觉得极不舒服,又觉得如释重负。
所以,渐渐地,云长的马就有意无意地落在了托勒密和红竹的后面,当达到托勒密的埃及,接近正在大规模修建的尼罗河边的亚历山大城的时候,托勒密和红竹公主,已经像是在并马齐驱了。
托勒密当然为红竹公主安排了已经完工的金碧辉煌宫殿,而作为她的名义上的丈夫云长,也还得住进去。
云长一进宫殿,就看见了大厅里一个光溜溜的女人,这种彻底的一丝不挂,使云长极不舒服。
云长进出了几次,每次都像是在被这光溜溜的女人看着。
云长终于忍无可忍,一剑砍断了她的一只胳膊。
云长是低着头砍的,不想被她的光溜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