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教诲
孙膑:“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我是算定了庞涓了。www.DU00.COm因为我们是同学,我研究透了他;他却没研究透我,甚至不愿花心思研究我,或是被我的一些表象所迷惑。我问你:我的对手要不是庞涓呢?如果是我遇到的是一个我根本不熟悉的对手怎么办?”
云长:“还是得了解对手,哪怕是在瞬间,也要看出对方的眉目后再接招和出招。”
孙膑:“战争讲速度,但最先输的往往也是心急的人。战争以外的其它东西也许比用战争术语更能说明一些战争的问题。中国医学的诊断,讲望闻问切,我最近就在一边写我的兵法,一边研究中医,觉得这中医的望闻问切完全就可以用来作为兵家术语。
望,从敌军的表里面现象了解敌军的表面现象;
闻,闻敌军的气味,不为表面现象所迷惑,思索敌军的真实情况;
问,这与中医不同了,不能问敌军,敌军不会回答,是问自己,自己之前的望和问究竟准不准?有几分把把握?还需要掌握什么情况?怎么去获得这些情况?;
切,就是试探,用小兵力甚至大兵力试探,最好是亲自去试探,试探一次不行就再试探,掌握敌军的真实情况,尤其是真实的战斗力。穿华丽军服的不一定是强手,衣衫褴褛的往往使你溃不成军。”
云长:“衣衫好不如马匹好,马匹好不如兵器好。”
孙膑;“兵器是关键,我祖先从石器木器开始,到现在的铜器铁器。铁器锋利,但易碎,据说秦军在研制新型的铜器和铁器,使它们更坚韧,也更锋利。作为兵家,我希望他们研制出最好的兵器。”
云长:“我在野外,亲自看见他们的强弩,凭我目测,怎么也在五百步之外。”
孙膑:“好,越远越好。最好他们还有更好的铠甲和战马。”
云长突然转过话头:“那齐国还是秦国对手吗?“
孙膑:“我是为你着想,现在也不好点破天机。我孙膑除了多少年后一场儿戏似的小仗,已无仗可打。何况我兵家也和医家一样,心中哪有国界?我在乎的是我族兵势的强大和我兵家的荣誉。”
云长体会着军神的话中意,意外意。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在他们的头上了,军神已经有些疲倦,但云长犹豫后还是决定问出这个他也许不该提出的问题,因为:这是给军神出难题。
云长:“恩师,要是你的对手不是庞涓而是,”
云长还是迟疑了一下,这是对传统和对老师的本能的尊重,“而是我兵学的祖宗孙武子的话,你怎么打?”
云长问的是孙膑怎么打他的祖先孙武,要孙膑和孙武较量。
孙膑:“有气魄,敢问这样的问题。算我兵家的有为后生。”
孙膑望着天,天上的太阳。
孙膑:“孙武子,是我兵家的太阳,我心中总是装着这个太阳。和庞涓较量的时候,我从敌帅的角度认识敌帅,他是庞涓;但从整个战略部署,和对具体情况,尤其是我方如果处于十分不利情况下的战前准备,我从来就没把对手看成不堪一击的庞涓,而把他看成我百战百胜的祖宗。我在战后还要把自己作为庞涓,思考哪怕是在最后一分钟生命尚存的时候的战争方案。”
云长的较真也激发出了孙膑最为根本的情绪。
孙膑:“我也问你?我兵学祖宗孙武子之后,到我孙膑为止,一百多年的时间,为什么只有我孙膑算是继承了我祖先兵学的精髓,还算是有些成就呢?”
云长不假思索:“天赋。”
孙膑:“你在拍马屁!”
云长大红了脸,他不是故意要拍师傅的马屁,而是觉得师傅有这天赋,要拍一下,也值得。
云长:“弟子知错。”
孙膑:“兵家切忌浮夸!但你今后还得拍马屁,你要想在这人的世界里混出个名堂,你就不得不拍些马屁。但我,勉了!
这许多拍马屁的场合里就根本没有我孙膑,不说是王公贵族,就是齐王,也不勉强我这站不起来的人出席会议和宴席。这得感谢庞涓,他废了我的双膝,也使我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战争。我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我的战争的对手,战争的细节,甚至于为你思考未来的战争。”
云长拿出他的算筹感叹:“即使用这神妙的算筹来筹算,可能也要夜以继日地思考,才能打好一场战争。”
孙膑:“就是未来发明了能瞬间算出任何算数结果的奇妙的东西,你还是得夜以继日地考虑战争。”
云长点头。
孙膑对云长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你想成为百战百胜的神将,我建议你最好单生。你没有时间谈情说爱,生儿育女。”
云长也点头。
云长见师傅老迈得厉害,又心痛地把师傅送自己的兵杖奉上。
孙膑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