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斋走后,郝允雁在在大家的劝导下渐渐平息了下来,抬头看五斗橱上的闹钟,四点半,女儿马上就要回来了,问:“他真的走了吗?”伍侯笑道:“走啦,是这位先生把他扔下楼的,呵呵。读零零小说”刘秋云见他说话很不严肃,偷偷打了他下轻声说:“笑个屁啊?”伍侯还想说什么马上憋到肚子里,与沈默然点点头打招呼。郝允雁拍了拍哭得红肿的脸,难为情地说:“沈先生有年头没见,谢谢你啊,今天让你见笑了。”沈默然忙说:“没有没有,遇到像他这样的无赖就得来点狠的。”刘秋云提醒郝允雁说:“囡囡就要回家了,看你的眼睛,还有额头都红彤彤的,快用热毛巾捂捂,你这有热水吗?没有的话我有。”郝允雁拎着热水瓶去卫生间整容去了,刘秋云在才想起来将伍侯介绍给沈默然认识,说:“这是我的……房客。”
她与伍侯现在是恋人关系,但考虑到儿子的因素没有公开,郝允雁心知肚明,那天也是凑巧,刘秋云走廊上膝盖撞上了灶台的角,疼得人软了下去哇哇叫,她儿子儿媳妇在军统站没有在家,郝允雁闻声出来时,伍侯仿佛是飞毛腿家在二楼居然捷足先登扶起刘秋云,她问:“秋云姐怎么啦?”刘秋云脸紧锁眉头几分疼几分忸怩哼哼道:“刚才走得快自己撞灶台角了,哎呀,我站不起来,腿伸不直踩不着地啊。”郝允雁说:“那就让伍先生搀扶你进屋,我家有以前先生买的创伤药膏去找找,很灵的,一贴保证止痛止舯。”她回家翻箱倒柜,喋喋不休的跟床上躺着的丈夫说话:“守财啊,都说一人藏的东西十个人找不到,果真是这样,你到底放哪啦?”刘秋云靠在床上做作的呻吟着,伍侯塞枕头给她头垫上,天热打开电风扇,又问她:“还疼不疼,坚持一下邻居的膏药马上来了,要不行我们就上医院,我背你去。”他说了个“我们”,立刻把这种距离拉得就像夫妻之间的亲近,刘秋云聚精会神的望着他,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这样温柔的关心过她,包括自己曾经的丈夫。伍侯在床沿边坐下,两人的目光不经意的对接在一块,就像正反物质的碰撞在双方的心中爆炸。“要不要用热毛巾捂捂缓解一下疼痛?”伍侯打破僵局问,刘秋云点点头说:“热水瓶在五斗橱上,脸盆毛巾就在那。”伍侯独立生活惯了,这些事情做得非常麻利,他没有掺凉水,手伸进滚烫的热水里整毛巾发出哈气声,把刘秋云看乐了说:“傻瓜,加点冷水呀,没你这样的手就像捧着烫山芋。”伍候说:“我特意不放凉水的,毛巾越热越有效果。”刘秋云说:“可你手吃不消呢。”伍候油腔滑调地说:“能够让你减轻痛苦,我这点烫算得了什么?”刘秋云扑哧笑了,说道:“你真是一个体贴的男人,谁要嫁给你是个福气。”说着接过热毛巾顿时傻了,因为她穿得是七分裤,包得很紧根本卷不到膝盖,从上面翻开底裤可就露出来了,伍侯问:“你怎么不捂啊。”刘秋云尴尬地说:“裤脚管翻不上来往哪塞毛巾啊,要不别捂了。”伍侯说了句:“我手白烫了啊,来,我帮你翻。”他半蹲着认真的替刘秋云卷裤管,刘秋云看着他每一个动作,他的手指弹钢琴似的在他的肌肤上轻轻游走,笑容渐渐的严肃起来,那是山雨欲来前的恐慌,内心流淌着难以言表的渴望,那是很多年没有过的感受,臊得浑身颤抖,膝盖终于出现了,伍侯捂上毛巾全神贯注的揉了许久,刘秋云冷不丁问:“你为什么多我这么好?”伍候抬头望着她眼神温柔得带着恳求,双方陷入冷场,仿佛时间定格在某个点不再流失,等待着一方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刘秋云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吧嗒淌下来,伍侯鼓起勇气说:“嫁给我好吗?”刘秋云说:“不,我儿子不会同意。”伍侯问:“为什么,他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刘秋云坚决的说:“没有为什么。”伍侯说:“你已经为丈夫守了十多年了,该属于自己的了。”刘秋云激动的喊了声:“老伍——”伍侯站起身坐在她身边与她对望,刘秋云说:“求求你别看着我。”伍侯说:“你可以转过脸去。”刘秋云说:“我也想,可我已经动不了了,所以求求走吧,我膝盖已经不疼了。”武侯嘴慢慢凑过去,刘秋云祈求道:“菩萨啊,秋云已经老了,您为什么还要折磨我?”郝允雁终于在抽屉角落里找到药膏,是用一只信封袋套着,上写“宝顺洋行”,那是丈夫当年在白敬斋洋行里当财务,经常要回家算帐带回来几只空报表袋,想起来还是自己给套的,那回丈夫说:“这膏药有包装盒,你还要浪费一只信封,多此一举。”想到这隐隐的有些心酸,打开信封闻闻,膏药味道还很浓,过去对躺着的王守财说:“守财,你看套着信封多好,十年了药性还在。”她拿出一张去给刘秋云,门关着,好奇的贴着听听,突然里面传出刘秋云一声急促的充满无限满足的呼唤声,她明白了笑着回到家中。从此刘秋云经常背着儿子锁在屋里,她也没跟郝允雁说,锁门就锁门,两人一进屋就是整个下午,到烧饭时出来,有次郝允雁在走廊的炉灶边烧粥,门“吧嗒”一声谨慎的打开,两人鬼鬼祟祟出来,刘秋云见到郝允雁红着脸说:“伍先生在给我拿大橱上的东西,我够不到。”刘秋云温顺了许多,女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