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身体朝她倾斜过去准备灌,程姨太连忙说:“好好,你别动,我自己喝。”关阿狗伸手托住她的碗底,程姨太无法退让硬是喝了大半碗,其余的倒在旗袍的前襟上,关阿狗抓起一块布伸向她胸部要帮她擦干,吓得她双臂抱住说:“不用不用。”关阿狗乘机说:“你真坏,这不算,大半碗倒在了外面,重新喝。”这一大半碗花雕下去程姨太已经上了劲,头脑晕起来说:“我还有重要生意要谈,头晕呼呼的不行,我得走了。”说着要站起来,关阿狗跪走过去按住她说:“这才哪到哪啊?你就一小碗,再来碗,喝了就走。”酒倒满,亲手端在她面前说:“来来,你不喝,我就喂你喝。”碗凑过去顶在她嘴唇上,程姨太无奈的张开嘴,连喝带咳嗽的硬是全部灌了进去,她意识到自己醉了,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倒下,连忙抓起自己的香包起身就往门外逃,没几步酒兴就涌向脑门,一个踉跄扶在柱子上,身体渐渐的往下沉。
第二天清晨,程姨太被蚊虫咬醒,“啪”,她一巴掌响亮的拍在自己屁股上,发现自己居然光着身,再一看旁边有个同样没穿衣服的乞丐背靠着她在打呼噜,莫名的恐惧,四周的环境帮助她彻底清醒过来,尖叫了声跳起来抓起衣服穿上,她清楚的记得昨天下午关阿狗不怀好意的灌她喝酒,自己醉了,想走结果扶在柱子上动弹不了之后不省人事,她吃惊地想,难道昨天从下午开始到现在,自己被这个比猪还让人恶心的乞丐玩弄了十几个小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关阿狗咕噜着翻了个身,程姨太惊慌的捧起酒坛子就准备往他脑袋砸去,第一反应只要杀了他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丑事了。可是她停住了,杀人是要偿命的,自己从这跑出去难保不会被路人看见。她终于放弃,蹑手蹑脚的过去打开庙宇门,刺耳的声音响起,就像后面有只狗在撵她似的拼命往前跑,荒原的尽头是镇口,几个农夫挑着扁担往菜市场送蔬菜,望了望气喘吁吁的她问:“小妹妹,苏州豆腐干要伐?”程姨太庆幸自己没有杀人,可以继续完成小叔子交给她的任务,小镇上有家大字号的丝绸铺就是她要去看货的目的地,旁边有家挂着一面旌旗上写“苏汤”,那是苏州有名的澡堂,程姨太见时间尚早便先去泡下身。
关洁出院的时候,欧阳雅夫为了表示对她的歉意,特意在家里设宴庆祝一番已彰县现对她的重视,关洁说要请好姐妹郝允雁,上官露自然也要姨妈过来,借机就住在欧阳公馆与她作伴。她们两个都是知情人。郝允雁由关洁亲自去叫,让欧阳雅夫陪着,他赌气说店里有事,而且姨妈还得去请。关洁的枪伤外部创口虽愈合,毕竟动了元气需要恢复很长的一段时间,在郝允雁家楼梯上实在走不动,二楼半就地坐了下来。郝允雁端了盆凉水从卫生间出来,准备在家里洒洒水降温,今天上海气温38度,一点风也没有,电风扇打出来的也是滚烫的热浪,吹在干燥的脸上如针扎似的,看到关洁席地而坐惊呼道:“哎呀,是关姐啊,你出院啦,怎么坐楼梯上?”关洁吃力的撑起身说:“年纪大了,受点伤就一点也跑不动,来拉我把。”郝允雁现在对她不再逃避,两人变成了同病相怜之人。
关洁上了楼说:“这天真热,马路上都没什么人。”郝允雁将她让进屋说:“那你来干嘛,找我有事?”关洁望望床上穿汗衫背心大裤衩的王守财问:“他最近有醒过吗?”郝允雁说:“昨天还醒过一回,我发现他手指头似乎动了下又不动了,不知道是否我眼睛花了。”关洁兴奋地说:“你又不老光眼怎么会花?那一定是真的,允雁妹啊,这些年你能熬到今天不容易,快要熬出头啦。”郝允雁倒很平静,端来绿豆汤递给她说:“但愿如此吧,我现在都不相信会有这一天了,不想刚刚开始的那回,每次天亮醒来就在想,大概今天他会彻底醒来。”关洁鼓励道:“妹啊,千万不要泄气,你真是我们女人的骄傲。”郝允雁苦笑了下说:“自己的苦自己知道。”的确,在过去的八年多里,她经历了女人所无法忍受的遭遇,被迫跟一个丑陋的老头子上了八年的床,又先后一次出轨,三次被人奸污,简直没脸活在世上了,有时她担心一旦丈夫醒来知道了这些事会怎么看她,所以关洁夸她女人的骄傲跟骂她似的,她坐在床上给丈夫赶蚊虫,话锋一转问:“不提这些了,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事?”关洁笑笑说:“你看话题岔开正事还没办,我昨天下午出的院,雅夫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晚要庆祝庆祝,自己家里吃,也不请外人,就我们家几个再就是你和姨妈过来,这姨妈性格倔强,可能觉得我哥对不起欧阳家,她侄女去让她住回来别再辛苦卖水果了,可是她就是不来,这次就借机会把她留住,我告诉你呀,二妈一听要让姨妈回来就站出来反对,说得好听怕给太太和我堵心,我才不堵呢,太太是姨妈侄女怎么会堵?我看是她担心家里来了长辈抢她的权力,咯咯咯。”她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调羹差点掉落地上,眉飞色舞地接着说,“她明明是姨太太,还真的以为还是二妈,我们这样叫她居然答应得理直气壮,你没看到她吆喝家丁的样,雅夫让她管公馆的杂事,她还真的把自己当太太了,嘿嘿,不过她看到我倒是怕的,只怕我一人,那个上官露虽是太太却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