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们绑着几日没人救非饿死不可呢。”周教授难为情的笑笑,压抑了几年的话一下说出来顿感无比的轻松,也觉得拉近了与这个女人的距离,仿佛已不分彼此,幸福的仰望着关洁,就如望着希望。关洁听他说完了,凑过去亲切地说:“我是理解您的,您是位大好心人,别的不说,您头上的伤是因我而起,关洁无以为报,您好好的休养,我这就回去帮您找个好医生来。”说着将他手臂放进被子里说,“周家伯伯,那我走啦。”她走到门口,周教授突然激动得叫住她:“别走,我快不行了,再陪陪我……”他的眼眶湿润着,抬起身仿佛就要跳下床,大半条被子掀开着,关洁忙过去替他整理被褥说:“好,我不走,您小心着凉啊。”这一刻,关洁也说不清是出于对他的同情,还是因为他的遭遇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坐在了床沿上望着这个可怜的老人,正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让他享受人间最后的快乐。突然间,两人的目光在沉默中相望,周教授心里是有难言之语的,自从那次我看到她赤裸的身体后,几乎每夜都在臆念中进入梦乡,在他觉得生命的最后时刻,好想摸一摸便死而无憾,可是他说不出口,然而他灰蒙蒙的眼球犹如一只受了冻的老猫在向主人乞求温暖,关洁的心颤了颤莫名的恐惧,避开视线。
这回周太太在门外不耐烦地说:“他们说了那么久了,到底在干什么呀?里面一点声都没,不行,我得去看看。”刘秋云拉住她说:“周太太,你就是这样的没有城府,他们自然有他们的话题,没声音说明周家伯伯没事。”周太太绷着个脸说:“我不是担心老头子,一个婊子在里面算什么事儿?”刘秋云很讨厌她用这种刻薄的话说别人,这也是之前不搭理她的原因,要不是看在她家目前的遭遇才不会去理她了,耐着性子说:“现在他们在说事情,你贸然闯进去跟你老伴吵架,万一出事你会后悔的。”周太太并没有去敲门,而是神经兮兮的耳朵贴着门在细听,里面毫无动静,当然没有动静,关洁和周教授似乎到了该说的已经说完地步,想说的还在口中徘徊,周教授猛然握住关洁的手,关洁想把他当作父亲并没有躲,但内心却是乱的,毕竟眼前的这位老人刚才明明白白的坦诚喜欢过她,此时,当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胸部时,关洁霎时感觉到自己身体被火辣辣的穿透,没有秘密,正如当初让他解开绳子那样的卑微和无助,她并不觉得周教授这样很不礼貌,相反的认为在这个时候跟一个快要离开人世的老人计较什么?事实上她对周教授如今的遭遇充满了内疚之心,这虽然是哥哥惹出的祸,可他正是为了不让流氓逃脱而受伤至今,其实刚才周太太骂她时,她一点也不生气,出于一个人的责任心理应出周教授的全部医疗费,而这一切只是后天的补救,除了钱再能为他做些什么呢?周教授的手捏得很紧,不断的变换着力度,似乎在用手语倾诉内心尚未道出的期盼,想到这关洁的思维更加的紊乱,她很清楚周教授此刻想要什么,他奇怪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告诉了关洁。
周教授的手越来越凉,不知是因为病弱的老人手放在外面太久的关系,还是他正在走向人生的终点,关洁好害怕这一刻的到来,揉了揉贴在自己脸跟他取暖,周教授疲倦的渐渐闭上的眼睛顿时散发出惊人的光芒,轻轻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有一种巨大的力量把我往一个遥远的地方推去,那里很冷,是你的温度把我叫了回来。”
关洁问:“您很冷吗?”
周教授应道:“嗯,现在好多了,第一次感受到你的温度,这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关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毅然解开旗袍的盘口,卷起毛衣和胸罩,那对哺乳期沉甸甸的胸部悍然展现在周教授的面前,她说:“您捂吧。”说着泪水莹莹的冒出,周教授紧张的抽回自己的手说:“不不,不可以!我……”关洁平静地笑笑说:“这不是您很想对我说又开不出口的话吗?”周教授激动得抬起身双手伸过去,猛然剧烈的抖动往后一倒,两只瞪大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关洁惊恐地拍着他的脸喊道:“周家伯伯,周教授……”
声音很响,门外的周太太和刘秋云也听见了,门是锁上的,她们拼命的敲门大声问:“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关洁慌忙整理衣服去开门,周太太冲过去疯狂的摇老伴,哭道:“老头子你醒醒。”
周教授依然没有反映,三人终于明白他走了,周太太扑到老伴身上声泪俱下,关洁呆呆的站着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默默的自责刚才是否不应该刺激他,想到这跪在了地上,眼泪如珍珠般滚下来,周太太揪住她头发就打,一边质问:“你们刚才到底在干什么,你说,你说,我老头子是不是你害的?”
见她没有反应,失望地叹口气说:“算了,我是个快要死的人,还要这非份之想干吗?”
关洁没有躲,更没有还手,周太太把她推倒在地方又捶又骂,刘秋云看不下去忙抱住周太太喊道:“你冷静些,跟她没有关系。”
周太太的哭声传到了大楼外,有街坊路过看到引来十几个人来安慰她,有人多嘴说:“死人怎么眼睛还睁着,应该为他合上的。”也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