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连关洁也莫名其妙的遭罪,周教授呢被流氓用斧头砸成脑震荡,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如今直接就死人了,这香烧了没用,还得来硬措施,这不我得写个告示。”她从杯子里倒了几滴水在桌上,钢笔沾几下总算写得出了,沙沙沙的在年历背后写道:“本楼莫谈国事,违者自动交房!”郝允雁怯怯地说:“这样写是不是语气太硬,不好吧?”刘秋云回答很干脆:“没什么不好,我是这里的房东大家也得体谅我。”说着拿来面粉调成浆糊说,“走,下去帮个忙。”
告示贴在底层走廊的墙壁上,周太太在闷饭,用一块废铁板垫在炉口与锅底之间散发出浓浓的焦味,她们下楼时没有去搭讪,瞥了眼默不作声,像没注意似的认真转着炉子上的锅,等她们贴完上去后,周教授刚才在门缝正瞧着,跑出来对老伴说:“这事你可别多话啊,又不是在说我们一家。”周太太很不高兴的咕噜道:“我们这楼里不算房东只有两家,不是我们就是那个植物人家,不说我们难道说他们?哼,有什么希奇?赶明儿我有空外面找找别的房子,好像就她有一样。”
从这天起,周太太对刘秋云这个房东产生了深深的误解。
从昨夜开始天就下起雨,雨势一直不减保持到次日早晨仍没有停息的意思,让沦陷的上海人心中平添了一份嘘唏之感,人们都不愿意出门,外面的世界一夜之间仿佛再也容不下自己。
周晓天赤裸上身抱着张恩华两人都已经醒来,张恩华抬头向没有拉严的窗帘外望去,问:“外面雨好大,今天你还出去吗?”墙壁上有挂钟,周晓天懒洋洋看了看才八点,道:“当然去,上海的几个高校学生会下午才有会议,你就不要去了,在家把身体养好,以后事情多着呢。”张恩华说:“别大惊小怪的我身体好了,我一般感冒不会超过两天就好,这次一天就痊愈了。”周晓天打了个喷嚏说:“那是你传染给了我,所以就好了。”张恩华打了他一下撅起嘴说:“你自己打赤膊睡觉不感冒才怪。”周晓天嬉皮笑脸说:“这不贴着你舒坦嘛,你既然好了那我们亲热亲热,憋得真难受。”说着来了精神动手动脚脱她的背心,张恩华忸怩地骂道:“讨厌,害我啊,感冒刚刚好。”周晓天猴急地说:“这被窝里又不冷,我们在北平时,你答应过我们有单独的房间就给我,这都住了好几天了,你就是推三阻四的说话不算数。”张恩华扑哧笑了,说:“不是脱光了跟你睡过啦,你还要怎么样啊?”周晓天恳求道:“求求你给我吧,咱们都这样了,你还那样。”张恩华装糊涂问:“什么这样那样的?”周晓天真急了要强迫她,张恩华抓住他手腕说:“你想干吗,不行的,这个要等到我们结婚时才给你,要不就不新鲜了。”周晓天和张恩华在学校里恋爱两年,公园里偷偷搂抱是有的,但没有地方让他们在床上亲热,来上海之前张恩华敷衍过他,说有一天我们有自己家时就能给他,这次来上海周晓天终于找到了机会,可是张恩华有自己的想法,睡在一起什么都可以做,唯一要保住自己的处女,周晓天上床前一百个答应,上了床就控制不住欲火中烧。两人正在被窝里纠缠不清时,突然老父亲敲门喊道:“儿子,你妈叫你们下去吃早饭,热豆浆都烧好了,都什么时间还不下来?”张恩华吓得魂也没了,说:“你爸你爸,我们快起床吧。”周晓天无奈的只好罢手,两人起床穿戴整齐开门出来,周教授在门口候着,等他们下楼去后便进屋给儿子房间叠被整理房间,周晓天和张恩华俩都不会做家务事,起床后被子就这么摊着,三步两步的奔下楼,无意中瞥见走廊墙壁上的告示,不满的骂了声,周太太跑出来将儿子拉了回去叮嘱道:“这是房东贴的,我们惹不起她。”周晓天不屑地骂道:“这种人正是亡国奴的料。”周太太随和道:“就是,人贱,不过我们在家里骂骂,出这门可别嚷啊,还有你爸在也别罗嗦,他这个人怕事,对了,他人呢?”张恩华说:“伯母,伯父大概在整理我们房间,他每天这样的。”周太太苦涩的笑笑说:“对对,他爸是个闲不住的人。”周晓天喝着热豆浆突然想起什么,跳起来说:“我上去一下。”说着就往外冲。
周教授叠被子时神情凝重的两手慢慢伸了进去,然后陶醉似的合上眼睛,感受着被窝中的温暖带给他难以名状的快感,昨天宇喜多井来这里掀开儿子女朋友被子时,他也看见了那背心包裹着的肉鼓鼓身体,从外观上看与关洁赤身材非常的相似,如今关洁已经离开,真不知他这个病恹恹的年纪还能否再见到她,所以想到她时颇为伤感,胡乱的狂抓被单,不料在枕头下摸到一本书打断了他的梦境,好奇的掏出一看封面上写着《共产党宣言》,他听说过这本政府禁止的宣传册子,从来没有见到过,捧起来忐忑不安的翻阅了几行浑身便寒毛林立。周晓天刚才上来时,房间的门关了一半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床,发现父亲行为举止怪异,趴在床上被子盖没了双臂,他没有惊动,退到门外偷偷注视着,父亲失态的抓狂镜头尽收眼底,似乎有些明白又不敢往这方面去想,他刚才匆忙上来就是为了这本从北平带回来的宣传册子,那是一个老师在他临行前送的,白天怕父母突然闯进屋看见,只能晚上睡觉时躺着学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