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洁的遭遇周教授自始至终急切的关注着,心想,这一帮不二不三的人进去关小姐一个女流恐怕凶多吉少,果然在隐隐的听到关洁在房间里反抗的声音,起先他躲在家里隔着门缝往外观察动向,久而久之屋内没声音了,便跑出来大着胆子耳朵贴在关洁家的门上细听。读零零小说刘秋云送完郝允雁女儿上学,回来取钱到医院替郝允雁结帐,本来她想好送囡囡走时带上,沈默然叫住她,说要去上班,默莫萍今天上午要去联络点也说有急事要走,无奈只得让沈家阿婆代为照看王守财,就这样匆忙中忘了拿钱,她走的时候关阿狗他们还没有来,周教授也在睡觉,底楼冷冷清清的,回来时发现周教授鬼鬼祟祟的在关洁家门外偷听什么,看他这般希奇古怪的所作所为,略讽刺地问:“怎么还没等到你的关小姐?”周教授紧张兮兮地道:“回来啦,她弟弟也来了,欠了人家的债,带着五、六个人来向关小姐要钱,都在里面,我看情况不对劲,刚才听到她在喊叫。”刘秋云一听正要敲门,周教授拦住她说:“别敲,他们都是些市井流氓,还有斧头插在腰上,你对付不了他们的,要不我们报告巡捕房吧。”
刘秋云上楼打完电话下来,沈家阿婆叫住她:“秋云,王先生醒了。”她马上又上楼弄了点吃的给他喂下,沈家阿婆闻到臭味,说:“他大概屎撒床上了吧?”这一提醒刘秋云也闻到了,掀开被子果然王守财档部垫的尿布湿淋淋渗到屁股下的塑料纸上,沈家阿婆说:“怎么办啊,王家小妹还在医院里没人弄,一直捂着屁股要出疹子的。”刘秋云犹豫了片刻,跑回家热水瓶里到了盆热水进来,麻利的替王守财换下尿布,热水擦干净下身,一边对沈家阿婆戏言道:“病人无男女。”
周教授在门口焦急的等候巡捕房的人到来,在关洁屋内,当关阿狗倒在妹妹身上时,脱顶满意的一挥手,道:“撤。”几个流氓嘻嘻哈哈的出来,周教授见他们要溜,考虑也没考虑的拦住他们,义愤填膺地呵斥道:“你们把关小姐怎么了?”一个矮个子的小罗喽对脱顶说:“吆,大哥,这来了个见义勇为的老汉。”脱顶心情特别好,退后一步打量了番周教授,调侃道:“哇塞,老头,有七、八十了吧?是不是活得不耐烦让我催你上路?”平时一向胆小如鼠的周教授此刻没有丝毫的怯懦,两只手抓住左右门框摆出大义凛然的姿势,他心想房东打电话给巡捕房时间已有二十多分钟,只要坚持一会他们就会赶到,绝不能放走这些无耻的流氓。
脱顶笑了,说:“原来还是个不怕死的倔老头,走吧你。”伸手抓住周教授的衣襟往里猛的一拉,周教授跌跌跄跄往前冲摔到在地,流氓们哈哈大笑出门就走,他憋着股劲从地上跳起来抱住其中一个人的腰,那人把他甩到地上,他抱住对方的腿死活不肯松手。已经在外面的一个小罗喽跑进来喊道:“大、大哥,弄堂那边听到巡捕房警车的当当声,会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快跑吧?”脱顶一怔,冲周教授骂道:“老棺材原来报警了?”从旁边兄弟腰里抽出斧头,用斧面往周教授脑袋砸去,周教授本能的一躲,左脑被带了下昏厥过去,双臂仍然紧抱着那人的腿。正在这时巡捕赶到,见有这情景几支枪对准了脱顶他们,一个个带上手铐押上警车,周教授也被抬上,一名领头的见四周没人就喊道:“这里有人吗?”
没有人理睬,周太太今天有课不在家,沈默然和莫萍一个上班一个在地下党的联络站,刘秋云和沈家阿婆在三楼照顾植物人根本听不见,而此时,在关洁的房间里,关阿狗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关洁,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关洁穿上衣服过去狠狠的朝他脸上抽了一记耳光,关阿狗楞了楞道:“妹妹,你打死我吧,我是畜生。”关洁挥手刚要打,转身扑到床上痛哭起来,关阿狗也哭了,道:“妹妹,你舍不得打,那哥自己打,直打到你原谅为止。”说完劈里啪啦的掴起自己的脸,关洁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说:“事已至此打自己有什么用处?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也别来找我,我的钱全部给了你,以后不会再给。”关阿狗泪流满面,起身说:“不见了?我现在可只有你一个妹妹了啊。”关洁苦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妹妹?”关阿狗急忙为自辩护,道:“刚才是他们硬逼我的,我、我……”关洁愤怒的打断他道:“不用解释了,对男人我不比你知道的少,走吧走吧,让我静静好不好?!”关洁声嘶力竭地叫着。
关阿狗出去时,走廊上已经没有人,巡捕见没邻居出来先将周教授拉到距离这里最近也是全上海最好的广慈医院。
关洁躺在床上静了会,突然想起自己原来是回家拿替换衣服要去欧阳家的,相比之下,这里的事已经发生,而他们家还等她去解释自己的清白,出门时正巧遇上周太太中午回家吃饭,上午一节课上完就提前赶回来了,相互见了都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自从吵过架她们有几个月没有说过话,周太太在她走后往地上啐了口,轻声骂道:“臭婊子,神气什么,总有一天被嫖客弄死。”
刘秋云收拾完王守财继续托付给沈家阿婆,说:“阿婆您再辛苦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