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我们,你别放心里去。”关洁问:“你的脚是……?”周教授笑道:“这跟你没有关系,你去办事吧,时间不早了。”
关洁离开他家在过道上听到周太太在发飙:“怎么跟她没有关系?要不是她揪掉我的头套让我丢丑,我会气成这样跟你打闹吗?我看你就是被这婊子迷惑住了,号称去看病人,回来时为什么你要和她坐一辆黄包车?你是名教师,有文化的人,跟她凑近不怕脏了你?”周太太一连串的质问把周教授惹恼了,大嚎道:“你还有完没完?我都被你弄断脚还不解恨?血压也高的吓人,我看你不把我逼死是不甘心的。”
次日周太太菜场买来猪骨熬汤给老伴吃啥补啥,好在两人的学校都快要放寒假,周围教授是大学的课,有助理教授代教几天不碍事,周太太学校一个萝卜一个坑只得去,周教授说:“你只管烧好了饭菜去教书,我一个脚跳着生活能够自理。”关洁从欧阳家回来,路上买了篮水果送周教授以表心意,虽然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可人家那么大年纪脚骨折多少是因为自己跟他太太打架引起,在走廊的炉灶边喊了声:“周太太,在煮汤啊,好香,这个送给周教授吃。”说着提起水果篮,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太太本来第一反应要赶她走,见人家有水果送上门,不要意思地笑道:“哎呀,那么客气干什么,我老伴不怎么吃水果之类的。”
周教授昨天吃过两吨降血压的药片,自我感觉头不眩晕了,靠在床上等汤喝,关洁随周太太进屋,水果往桌上一放彼此客气几句后,她就出来了,心里琢磨着从此不想再跟这家人多罗嗦,周太太在弄堂里当着众人对她的辱骂,让外面的街坊也了解了她卑贱的身份,这种痛是刻骨铭心的。
门口一声汽车发动机的刹车,白敬斋送郝允雁回家,刚才她半路提出先下去买些菜回家,在今后的几天里,她仍然将在下午就去医院守着丈夫醒来,她想用自己爱的力量去唤醒他,这样的话,非但接送女儿的任务全部交给了刘秋云,她晚饭也托在了人家家里吃,觉得太过意不去了,要顺路去趟菜场带些回来,白敬斋已经开始进入角色,硬是要随她一起去,然后再送她回家,郝允雁筋疲力尽的也没有力气与他争,反正欠人家的情已经太多了,坦然的答应了。在小菜场里,买什么一切都有白敬斋在作主掏钱买下,有鸡肉、猪肉、鱼和几样蔬菜放在车的后备箱里,完了又硬是塞给她300多块钱,郝允雁现在太需要钱了,家里的存款都垫在了医疗费里,没有经济收入,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如何维持,所以她稍微推托了几下也就厚着脸皮收下,内心羞愧不已。
白敬斋帮她拎着几件分量重的菜跟在后面进大门,郝允雁正好看见关洁从周教授家出来,以为是自己最近陪夜昏了眼睛,因为关洁从来与这家不和,据她观察平时在走廊上烧饭炒菜,他们两家也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直到关洁叫她:“允雁妹,王先生醒了吗?”郝允雁在才看清楚她似的,回答道:“还是老样子,哎。”关洁安慰道:“也许明天会醒来,你别太着急啊。”郝允雁沮丧地说:“我看今天医生倒来过不少,除了继续吊药水,也没见他们有什么措施,本来说要开第二刀,有位医生却说没有必要,我不知道算是好还是不好。”关洁接过她手里的菜说:“我送你上楼吧。”郝允雁在楼梯上轻声问:“关姐今儿个怎么从周教授家出来?你好像从来都不去的。”关洁把昨天下午在大门口与周太太打架的声音说了遍,郝允雁听了心里很不安,道:“都是我家的事连累了周教授。”送走了白敬斋,她将菜拿到刘秋云家,切了半只鸡送到周教授家慰问,周太太刚要去上班,怎么也不肯收,说:“不要不要,你家现在那么困难,留着给女儿吃吧,我今天有骨头汤。”两人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让郝允雁重新拿回去了,周太太说;“按理应该是我们支援支援你们才对,怎么可以收你的东西,赶明儿王先生康复回家,我煲汤给他喝,我的手艺很不错的。”
白敬斋从郝允雁那出来,车子缓缓开出弄堂时,无意中朝车外一瞥斜对面的老虎灶,一个喝茶的人猛然将头靠在桌上隐藏起来,他认出来好像是以前打过交道的一名青帮小喽罗,本来这些人到处流窜也不希奇,为什么看到自己的车开过要把头低下呢?他忙让司机停车去老虎灶看看,等赶过去那里已是一只空位子,这就更值得怀疑了,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没有仇敌,平时做生意讲究的是买卖不成情谊在,难道刚才看到的是最近干了缺德事心虚造成的?
他心猿意马的坐车去吴淞区警察署拜会了乔署长,向他了解那天游行砸伤王守财的案子,乔署长说:“这个案子我们虽然进行了立案,坦率说凶手根本找不到,因为这不是某个个人的行为,而是集体所至,当时差不多十几个暴民往受害者扔砖头,我们一过去这帮乌合之众都他妈的鸟兽散了,警察找谁去?”白敬斋要的就是这个官方结论,笑着说;“那好,有新情况请及时通知鄙人,过几天我将因受害者家属的诉求,带她来贵署要求惩处凶犯,到时你们就这样实事求是的回答她吧,这是鄙人名片,有空到鄙行白某请阁下吃顿便饭。”署长听罢接过名片连说:“谢谢,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