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盼盼美目一转,轻声道:“小师弟,这里的人怎么不跟你打招呼呀?”
李庸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前走了一步,对着急匆匆的行人道:“王大叔,请问你这是要到哪里?”他认出眼前的行人自家旁边的王大叔,小时候他还经常淘气跑到他们的家的菜园里偷萝卜吃。
王大叔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李庸嘴角一动露出一丝苦笑,低下头看了自己粗壮的胳膊和身躯,这与三年前的他有了很大的改变,心中暗道:“他们都不认识我了,不知道母亲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王大叔目光扫了一下李庸身边的秦盼盼,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噢,我知道了你们是从大山深处迷路的修炼者吧。”
李庸无奈的点了点头,心中大有“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悲叹之感。
“这么晚,大叔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哇?”
在李庸的记忆里,小镇里的人休息的时间早,这么晚人们应该都在家里睡觉了,不过现在天枫镇依然灯火辉煌,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很让他奇怪。
王大叔微笑道:“按理这个时候我也该休息了,不过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明天是李家的大喜的日子,婚嫁,你们是外来的自然不知道。”
李庸神色一动,心道:“太好了,来到早不如来得巧,就不知是大哥还是二哥迎娶姑娘。如果再加上自己带着秦盼盼出现母亲面前,想一想,她老人家该有多高兴。”
秦盼盼竖起了耳朵,很感兴趣,自己却美滋滋的浮想联翩心想:“他们家会不会把我和小师弟也算进去,联合举行婚宴,喜上加喜呢!”
李庸急忙道:“是李飞?还是李星?”李飞是他的大哥,李星是他的二哥,他们兄弟三人名字全部都是两个字。
“哦,是大公子李飞,他明天迎娶的是方家的小姐方艳,呵呵,这可是我们天枫镇的一大兴事,哦,我还要去帮李家采购货物,我先走了。”
王大爷晃了一下身子,步履蹒跚向前走去,剩下李庸怔在原地。
秦盼盼死死的拉住李庸的胳膊,清楚地感应到身边李庸身躯剧烈颤抖和那颗孤寂心灵的震撼。
“走,小师弟我们先离开这里。”
突然而至的异变让李庸快要丧失意志,精神险些崩溃,那股刻骨铭心的痛再一次席卷而来,那骨子里耻辱再一次浮现,以至于秦盼盼拉了他好几次都没有反应。
李庸强忍心中的悲痛带着秦盼盼来到人烟罕至的悬崖边,底下是“哗哗”流淌湘江,湘江水永无停息流淌着,记载着天枫镇的历史,人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李庸仰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只有极远的天际有几颗散发微弱的光芒的星星点缀整个夜空。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苦还是甜。大哥结婚他本应该感到很高兴并且送去自己的祝福,但是大哥娶的却是他要杀的女人。
这一刻,李庸感到整个世界都要塌了下来,心中的苦闷难以排解:“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死了?哼哼,不错,天枫镇是有哥哥娶弟妹的习俗,但是我李庸还是一个大活人。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方艳是个贱人,她根本就不配嫁入我李家。”
他念头一转,又想到小时大哥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场景,他们在一起玩耍练剑,那童年的时光无疑是快乐的。
破坏了婚礼就会让大哥伤心,兄弟之间兵刃相见,这是他不愿意看到事。
李庸内心再做着激烈争斗,心中流淌着难以言表苦水,整个世界仿佛背叛了他,只剩下那个紧紧拉住自己手的女人。
李庸低下头,望着流淌的江水,低声道:“我就是在这里与方艳和顾春做殊死决斗的,也就是在这里,我被屈辱逼着跳江,那时候的我发疯似的进攻顾春,却没料到方艳一剑突地刺进我的心肺。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要知道我还曾经对她手软。那是,我很想握住手中的利剑与他们同归于尽洗刷他们对我的侮辱。但是我做不到,我没有足够的修为,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跳进下面茫茫的湘江中。”
李庸闭着眼但神情却异常的狰狞,秦盼盼秀美微蹙,安静的听着,李庸所有的痛苦她都能理解,如果可能的话,她愿意代替李庸承受那非人的折磨。
李庸继续道:“所以,我开始拼命的修炼,我发誓要报仇,今天我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可是……”他眉头紧皱,惨白的脸上一丝血液都没有。
秦盼盼用力握紧李庸的手,郑重的说道:“小师弟,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会与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因为你是我秦盼盼的男人。一个男人就不能太过犹豫,如果自己没有错,那就放手去做吧,她那种女人嫁到李家会给你们带来灾难的。”
“对,我不会让她玷污我李家的名声。”
李庸下定了决心,报仇从现在就要开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温柔看了看秦盼盼,他心里感到很是安微,迎着冷风,他仿佛会动小时聆听老人讲故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