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不是你家的,许你会,不许别人也会?来,试试这个!”
陈北雁嘴上轻佻,犹如在开玩笑,但脚下豁然发力,主动出击。Du00.coM
他的出击,以太极的圆柔为起始,第一脚落下,却踏出风雷之声。
只听地板上传出一身脆响,铺上去十几年的老地板砖竟是在他这一脚之下龟裂开来,向着四周传递出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张叔叔脸色骤变,抱元守一,丝毫不敢怠慢。
一个人修习多种功法的情况并不少见,但能在须臾之间从轻柔的太极转换成为这等强悍且霸道的功法上,陈北雁的转换能力,却极其罕见。
这样的转换,越发让张叔叔认定陈北雁的太极已经修炼至超越他的境界。
而这样的认定,让张叔叔心头骇然难息。
眼前的少年,怎么看都不超过二十岁,就算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到现在也不会超过二十年呀,怎么可能把博大精深的太极修炼到如此高绝的境界?
“小伙子功夫了得,老朽有意跟你畅快淋漓的一战。只是这片区域似乎并不适宜,不若移步县城郊外。”
张叔叔沉声对陈北雁说这话,眼神却是飞快的瞟了张泰然一眼,但见张泰然兀自藏在沙发的背面,瑟瑟发抖,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跟陈北雁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差距怎么就能这么大呢?人家现在功夫了得,就连他这样的老人都感觉到惊悸,而张泰然现在不过是一个甚至还没走上成长之路的纨绔。
然而,再不像话的纨绔,张泰然终究姓张,终究是张老太爷唯一的孙子!
无论如何,张叔叔也想首先把张泰然从危险之中剥离出去。
只是,陈北雁很明显的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一笑:“你的畅快淋漓不是我的,我的畅快淋漓就在这里!”
他语声坚决,不容置疑,两只拳头轰至张叔叔面门之前,夹带风雷之声,同样不容置疑。
张叔叔心中凛然,双臂维扬,见招拆招,将陈北雁的拳头牵动,偏开他的面门。
但陈北雁的拳不但刚猛,同样婉转,手臂在空中微微划弧,再次绕回。
手臂绕回处,化拳为掌,悍然拍在张叔叔的胸口上。
这一掌落下,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响动,只是轻轻的一声“噗”,但陈北雁掌心所及,张叔叔胸口骤然下陷,一口鲜血顿时从他的口中涌出。
张叔叔踉跄后退,背靠在会客厅门旁的墙壁上,缓缓坐倒,再难起身。
陈北雁这一掌,至少拍断了他七根肋骨,其中两根甚至有可能直接扎入了他的内脏之中。
张叔叔惊悚的望着陈北雁,满是鲜血的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这怎么可能?太极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冲击力?”
“因为这根本不是太极,这门功夫叫做闷杀,我不确定太极的创建过程中是否有借鉴这门功夫的可能,但是这门功夫的确有太极的拳意。”
陈北雁很大方的解释说:“当然,所谓闷杀的意思很明确,这门功夫最强大的一点就在于劲道的流转,初看它只是一味闪躲,实则却是在闪躲之间,把劲道汇聚起来,凝聚成最后的一击。”
他望着张叔叔,遗憾的摇头:“这是借力打力的另外一种应用吧,最终打在你身上的力量其实都是自己的。”
张叔叔喉咙一甜,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来。
实话说,陈北雁的话他听着隐约有些明白,又似乎什么也没听懂。
然而,张叔叔非常清楚的是,他现在败了,他带来的六个手下也全躺下了,张泰然已经变成了陈北雁砧板上的肉。
陈北雁已经转身去看他的肉了。
刚刚把张叔叔打成重伤的他,眼眸之中没有半点兴奋,有的只是一种沁入骨髓的冷静。
这双冷静的眸子,冷静的落在张泰然的身上,把张泰然的裤裆吓成了热乎乎的。
一股骚臭味从张泰然的身上蔓延出来,他努力扒着沙发,不让自己在陈北雁的面前直接瘫倒下去,但是他不争气的腿却似乎一点力气也汇聚不起来。
张叔叔是他现在唯一的依仗,而张叔叔已经倒下了!
巨大的恐惧像是山一样,笼罩在他的心头,以至于他仰望着陈北雁的时候,只剩下哀求的勇气:“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我原本的确不想靠近你,因为我自始至终都对你没什么好感,包括你现在——你也知道,你现在很臭。”
陈北雁俯视着他:“但你给了我一个必须靠近你的理由。”
“我认识的人不多,在蓝岛县认识的人其实也很少,所以我原本也认为,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也不会有人过分在意。但是就有那么一个人,因为一个小小的甚至我都要忘记的承诺,让你离开这个地方。偏偏你没有,偏偏你让人伤害了他。”
陈北雁轻轻吐出一口气来:“所以我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