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一笑。
“算你狠!”
张泰然落荒而逃。
是,就近的人都知道,他裤裆上的水是陈北雁泼的,但是小餐厅里其他的人呢?他张泰然能给一个人解释,能给两个人解释,能不能给所有人解释?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窜出食堂餐厅,张泰然咬牙切齿的说:“这个混蛋害我出糗,有朝一日,不把他打个半死,我誓不为人!”
紧随其后跟上来的冯先亮出主意说:“要不要我召集几个兄弟,放学后堵他?”
“你拉倒吧!昨天就是他把张少撞飞的,看架势分明就是练家子,你以为咱们学校的学生能打过他?”
邓绍康贬了他几句,又神神秘秘的说:“张少,我有几个外地的朋友,他们昨天刚到蓝岛县,不成我请他们出手。”
张泰然眉梢一挑:“道上的?”
邓绍康点点头,说:“这方面张少放心,我见过他们出手,狠着呢!”
张泰然咬牙切齿的说:“很好!你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事成之后,本少爷少不了他们好处!”
裤裆上的潮湿感尚未被外面的太阳蒸发掉,张泰然心里的恶毒却是膨胀开来:“小子,你就等着挨揍吧!本少爷玩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
………………
二楼小餐厅里,袁欣悦问陈北雁:“你这还是给人留面子啊?”
陈北雁反问她:“你说,被人打得满地找牙有面子,还是让人逼得回来了的自己滚走比较有面子?”
袁欣悦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说:“好像的确是让他自己走比较不丢人。”
陈北雁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所以我就说嘛,凡事都可以换一种方式去处理,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呢?那都是糙活。”
袁欣悦拿筷子敲他手背一下,恶狠狠的说:“你不跟我动手动脚,我就承认你干的不是糙活。哼!也不知道是谁,昨天的时候还那么霸道的把人撞飞。”
“冤枉人也是有限度的哈!”
陈北雁揉着手背,不满的说:“我哪有动手动脚?我最多就是拍拍肩膀……”
袁欣悦一瞪眼,作势再打。
陈北雁脖子一缩,搬着屁股下面的凳子朝龙轻吟那边靠了靠,严正提醒袁欣悦说:“注意淑女!女孩子哪能这么暴力?”
他当然不是怕袁欣悦打,即便是刚才,在袁欣悦的筷子落下来之前,他至少有十七种手法将袁欣悦的筷子挑飞,想要不在袁欣悦手下吃亏,对他来说完全不具备难度。
但他喜欢和袁欣悦这样闹。
因为,他发现龙轻吟似乎也不反感这种热闹的感觉。
龙轻吟低头吃饭,眉眼不动,只拿眼角的余光看他俩,嘴角上却不知不觉间爬上去一丝浅浅的微笑。
用一句中学作文上经常用的一句话:时间如流水,陈北雁和袁欣悦在蓝岛一中高二六班的第一个下午悄悄滑走,伴随着响彻整个校园的铃声,已经是到了放学时分。
龙轻吟一如既往的走在最后,陈北雁和袁欣悦职责在身,自然也就跟在最后。
绝大多数的同学已经先于他们离开校园,他们三个人的身影相较于人迹杳然的蓝岛一中,显得十分的渺小。
即将走出校门的时候,陈北雁问袁欣悦:“你知道疯狗有什么特点吗?”
袁欣悦摇头:“不知道。”
“疯狗的特点就是,你如果不是一次把它打惨了,它回过头去还会咬你。”
陈北雁笑眯眯的看了看校门外的停车场,提醒她说:“一会儿你和大小姐先走,我随后自己回去。”
袁欣悦眉头微皱,隐约猜测到了什么,问他:“我先送大小姐上车好了,然后回来帮你?”
陈北雁婉言拒绝:“不用,一些小杂毛,不足为虑。”
站在校园的门口,龙轻吟忽然止住脚步,回头看了陈北雁一眼,说:“小心。”
陈北雁咧开嘴吧,露出一个灿烂如夕阳的笑容:“放心。”
他没再继续向前走,目送袁欣悦和龙轻吟一前一后,分别跨进停车场上的奔驰和普桑,这才把心思收回来。
想要通过龙轻吟进一步看看龙聚宝,首先就需要保证龙轻吟的安全,然后他才有心思处理一点别的事情。
晃了晃脖子,听着颈骨之中传出的微微的咔咔声,陈北雁微微侧目,微笑道:“这么巧,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