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奔驰着,速度很快,毕竟是新出厂的劳斯莱斯。Du00.coM马力实足,动感驰骋。
坐在司机身旁副驾驶位置上的扁神仙还在不停地催促着理查德-王的司机,“快点,快点,再快点。”
理查德-王的司机一直随着有钱的主子过着安逸的生活,从未担当过救死扶伤的重任,不时恐惧地从汽车倒视镜里向后张望着马神通灰跄跄的面孔,同时在扁神仙的催促下用力踩着油门。
尚珰珰抱着马神通的头坐在后座,马神通的上半身都横在尚珰珰膝上,闭着眼睛。
鲜血仍然源源不断地涌出,马神通艰难地喘喘着,他呼吸的频率越来越慢。
尚珰珰的晚礼服上也血迹斑斑。突然,她感觉到马神通的呼吸消失了。
“神通死了!”尚珰珰尖叫道,满面泪痕。
“什么?”扁神仙惊惧地看着马神通晦暗的脸色,马神通一动不动。
扁神仙其快无比地用左手掏出勃郎宁手枪,对准自己的左边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他一向重视行动,忽略雄辩,居然连和尚珰珰生死诀别都省了,就选择和义兄马神通共赴黄泉。
鲜血从扁神仙的头部喷涌而出,直接而干脆地喷射在旁边司机的脸上,身上。四溢的鲜血还溅得车厢里到处都是。
理查德-王的司机用尽最大的肺活量,狂喊了一声,惊骇中居然没忘记踩刹车。
劳斯莱斯汽车的轮胎猛烈擦过地面,在急刹车的刺耳尖叫中停止。
理查德-王的司机用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跳下车,狂奔而去。
“我不会让你们死的,决不。”尚珰珰放下马神通,打开车门,重新坐到前排驾驶位置上,发动汽车,“我会救活你们的,一定。”尚珰珰咬紧牙关,将油门踩到底。
劳斯莱斯开足马力,飞天女神张开双翼,疾驰在茫茫夜色里。
…………………………………………………………………………………………
薄雾兜起透明的纱衣,渐渐远去。太阳睡意浓重地发散着昏朦的灰黄色的光。
树林深处是此起彼伏的绿。
一株紫微花树的顶端枝芽刚刚瑟缩地萌发了茸茸的花苞。
一株白玉兰花树唯恐辜负大好时光抢先迸开了粉雕玉琢的花朵,过早释放了旺盛的精力,花瓣凋零,只余雨打风吹后的残蒂,抱着香枝老去。
剩下一个角落里正当韶华的合欢花树,晨展暮合,粉粉柔柔,开着一树痴情而苦命的花朵,开着一树寂寞。
鸟儿对于世事不可捉摸的变幻已经懒得哀婉叹惜,懒洋洋啄理着鲜亮的羽毛,漫不经心地鸣啭了一句,“叶叶遮个。”
这声清脆的啼叫惊醒了尚珰珰,她坐起身,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背,在劳斯莱斯汽车里睡觉真不舒服。
尚珰珰对着汽车的后视镜,用手指整理了一下头发。“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她问道。
旁边副驾驶座位上,扁神仙的尸体睁开眼睛,坐直。在劳斯莱斯汽车里睡觉确实不舒服。扁神仙半举起双臂,在狭小的空间里对付着抻了下懒腰。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干脆爽快。随即扁神仙从汽车的储物箱里拿出一包三明治和一瓶水,吃起了早餐。
尚珰珰暗暗惊叹扁神仙的手段,昨晚那么混乱,他居然还能顺出早餐。(其实扁神仙本想把这些当成夜宵,可是经过一番折腾,他太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扁神仙觉察到尚珰珰专注的眼神落在他的早餐上,“要吃吗?”他举起一块三明治问道。
尚珰珰看看扁神仙血迹斑驳的手,胃里一阵恶心,“不要。”
“我要。”马神通的尸体从汽车后座上坐起来,在劳斯莱斯汽车里睡觉确确实实不舒服。他打着哈欠,伸手接过扁神仙递过来的三明治,大口吃起来。他昨晚忙于统筹全局,精神高度紧张,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