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武大郎如此滑稽,堂下各个判官阴帅,都抿嘴而笑。
就连武松也忍不住,嗤地一下笑出声来。
唯有潘金莲没笑。
“咳咳……,肃静,肃静!”丁二苗干咳两声,整頓了一下纪律,示意大家不得喧哗,然后问身边的崔钰,道:
“这个潘金莲的案子,为什么会压到今天?以前有没有过堂审讯?有没有发去投胎?”
崔钰皱眉,道:“上差大人,这个鬼犯怨念极重,直冲九霄。也曾经数百次发往阳间,让她投胎,但是孟婆汤却洗不去她的前生记忆。所以她每次投胎,不管是为人还是为畜,总是绝食而亡,然后魂魄重回地府……”
这么厉害?丁二苗忍不住多看了潘金莲两眼。
“但愿今天,上差可以了結此案,化解去潘金莲的怨气,让她去吧。这么多年来,阎君每次翻看到此案,也是头痛不已。”崔钰又说道。
果然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啊,丁二苗打点精神,举起震山河拍了一下,道:“潘金莲上前!”
潘金莲这才从武松的脸上收回目光,上前几步,万福道:“冤魂潘金莲,見过青天大老爷。”
冤魂?丁二苗心里摇头。论理说,潘金莲被武松手刃,是不冤的。
別说你毒死了亲老公武大郎,就算没有毒死,仅仅和西门庆的苟且之事,武大郎只要捉奸拿双,就可以給你一刀子。
宋明两代的律法,都是如此。谁家老婆偷汉子,被老公撞上了,可以立刻干掉,苟且男女一起干掉。官府非但不会追究,还会夸奖你干得漂亮。
其实都知道,武大郎也是曾经把西门庆和潘金莲抓个正着的。
可惜的是,武大爷不是武二爷,非但没有把西门庆干掉,反而被西门庆一个窝心脚踢得吐血。
但是在武大郎一开始敲门大叫的時候,西门庆也吓尿了,就要钻床底。他也知道当時的场景,如果被武大郎杀了,就是白白送命。
最后还是潘金莲有主張,命令西门庆打出去,所以武大郎才挨了一脚。
想到这么些細节,丁二苗心里就有了火气,一拍震山河,沉下脸来,道:
“潘金莲,你不守婦道红杏出墙,和西门庆寻欢作乐,行苟且之事。被武大郎撞破以后,又唆使西门庆痛殴武大郎,让西门庆夺门而逃。后来武大郎因此落下病来,你又用砒霜将武大郎毒杀。条条大罪,累累恶名留于世间,千百年来,民间多有谈论。你说……,你何冤之有,还敢自称冤魂?”
武大郎在一边点头,看着潘金莲说道:“大嫂,你也不冤了。你杀了我,二叔杀了你,这不都扯平了吗?过去的事都別提了,你看,我現在都不生气了……”
“武大,休得扰乱公堂!”丁二苗一拍震山河,瞪了武大郎一眼。
这家伙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总是说出让人想不到的话来。
你看他大嫂二叔,叫的多亲热,简直就是让三乡五里羡慕不已的和谐家庭啊。
再不喝止他,估计他要尽释前嫌,和潘金莲手拉着手儿,夫妻双双把家还,回去卖烧饼过日子,继续做夫妻了。
“哦哦,晓得了,晓得了。”武大郎这才闭嘴,躲在武松后面,偷看潘金莲。
“潘金莲,你是原告,今天就給你先说。”丁二苗这才看着潘金莲,让她申冤。
潘金莲整了整衣服,缓缓说道:“奴家还是那句话,状告武二爷无情无义,始乱終弃!”
“你胡说!”武松噌地一下子跳起来,看着潘金莲叫道:
“你、你不要信口开河,毁我名节。我武二一生頂天立地光明磊落,怎么会……跟你扯上什么始乱終弃?”
潘金莲不接武松的话,只看着丁二苗。
武大郎扯着他兄弟的袖子,小声问道:“二叔,什么叫……始乱終弃?”
“不懂別问!”武松气得一抖手,甩开了武大郎。
丁二苗转脸看着武松,道:“武二爷稍安勿躁。既然是过堂审案,就要让原告畅所欲言。至于你嫂子是不是在胡说,稍后自有判断。如果她信口开河坏你名声,难道地府的刑罚,会放过她吗?”
“可是……,可是她在这里胡言乱语无中生有,叫我如何自处?”武松暴躁起来,叫道:
“摆香案,送我回去。这案子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还要审来审去,又能问出什么鸟头绪?”
丁二苗皱眉,这尼玛案子还没結,被告就想跑?
崔钰和孟凡晋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想不到名动天下的大英雄武松,竟然不敢和一个婦道人家对质,真是天大的笑话。”一片安静中,潘金莲开了口,道:
“二叔,如果你心里没有鬼,又何必急着回去?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丁二苗暗自点头,潘金莲这几句话,有力道。
“我……我当然不害怕,就是不想听你胡说。”武松不看潘金莲,看着丁二苗。
作为主审官,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