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中朝决定当面去问问李桂燕,看她自己又是么子想法,是不是跟她爸一样的意思。Du00.coM因此见桂燕爸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他便转向桂燕妈探问:“……,阿姨,我想问问,桂燕现在在家吗?”
他原想也再称桂燕妈做“妈”的,因为他以前在她面前就是这样叫她的。可他想到自己刚才热脸儿贴向桂燕爸的冷屁股,当下便给对方回答了一句很冷漠的话儿,叫他的心中不能不生出了一种受到了严重打击的感觉,他担心自己再向桂燕妈喊得那么亲近,同样会遭到她的冷漠回答,叫自己难堪,叫自己尴尬,挂不住脸儿来,就迟疑了一下没有那样去喊,只能改称她为“阿姨”了。
桂燕妈听彭中朝向自己询问女儿的行踪,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也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面无表情地回答他道:“她现在没在家。”
“那她现在在哪儿呢?”彭中朝赶忙再问,希望她能告诉自己,不叫自己白问。
“你问这个做么子呢?”桂燕妈的脸儿上竟突然露出了一点儿警觉似的神情来,好象当他是一个很可疑的人,不怀好意的人,给他知道了她女儿的行踪之后,他会去抓她女儿打,抓她女儿骂,或者对她女儿做出么子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彭中朝觉得她对自己太“当心”了一点儿,简直眼里已经象桂燕爸那样不再当他是她未来的女婿,而是当成了一个陌生的,从来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的人对待了,他自己在心中自问:如果他真的见到李桂燕,他会打她、骂她吗?
开始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因为他一向不是一个那么凶狠的、小气的人,知道李桂燕不想再跟自己谈对象以后,就抓她打,抓她骂。可是多想一下以后,他又把不定自己的心了,知道自己这个人虽然平时脾气挺好,不乱生气,不会随便打人、骂人。但在给别人惹得很恼火的时候,那又难说了,人都说,兔子给逼急了,都会咬人一口嘛,他可能也会在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忍不住打人、骂人,在李桂燕面前没有好表现。于是他沉吟了一下以后,便回答说:“我想跟她当面谈谈,看她自己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分手。”
“你不用找她谈了,她的意思就跟我们现在跟你说的意思一个样,我们跟你说的话儿,就是她想跟你说的话儿,你再问她也没有一点儿用的。”桂燕爸插进话儿来说,白眼对他翻起了一下。
“我不相信!”彭中朝见他这个样儿,猝然阴起一点儿脸儿说,把他自己性格当中的一种强于别人的骨气和气愤不再遮掩地完全表露了出来。
“随你信不信,这跟我们没关系。”桂燕爸也阴起一点儿脸儿来说,对他的态度真是跟以前在他面前的表现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见他们两口子都是这个样儿,彭中朝感觉到自己再向他们询问李桂燕的去处也是没有么子可能的了,问也是白问,就不再去费这功夫了,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儿,然后便么子话儿都不再说了,也不提出告辞,猛地一转身,脚步显得有几分沉重地离开了这儿。
彭中朝家所在的百川生产队虽然离李桂燕所在的淝石生产队只有两公里远,如果开了大路,又有汽车开来开去的话,那也不算多远。但这时的人,除了在公社的个别单位之外,农村地方都没人、没单位有汽车,连摩托车、自行车也没有,也没开大路,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两个生产队,平时这两个生产队里的村民互相要向对方生产队走动,都不是那么方便,那么容易的。
所以这次彭中朝既然来了这儿,以后如果李桂燕真的跟他分开的话,他可能也没有么子机会再来的了,他就决定向其他人也问问,看能不能碰到有人告诉自己李桂燕现在在谁家(他自己心中认定,李桂燕是一个未婚农村女孩子,没事不会随便出到公社镇上,肯定会在村子里谁家的,问一问就能够把她给问出来了)。
可是他几乎把整个淝石生产队的家家户户都问了一遍,那些人好象都早商量好了,统一了口径一般,听到他询问李桂燕,全都异口同声地告诉他:“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你问她爸她妈吧,只有她爸她妈才会知道。”
彭中朝见是这样的情况,知道再问也问不出结果,没点儿奈何,只得怏怏不乐地离开这儿,回到自己的村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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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中朝一时找不到李桂燕,小蝌蚪和傻蛋这天傍晚一起去饭店吃饭的时候,却碰到了她和邹德林两个人也刚好在同一家饭店吃饭。
这时的横渡公社上的饭店都比较小,比较简陋,没有设置小包厢那样的小房间,大家吃饭都同在一个堂间里,人不多,就你一桌,他一桌,人多的话,可能得跟不认识的人合用一张桌。
这次吃晚饭,这个小饭店人不多,总共只有五张饭桌,也只有三张坐着有人吃饭,其中一张是小蝌蚪和傻蛋两个人吃,另一张则是邹德林和李桂燕两个人吃。
小蝌蚪和傻蛋先到饭店,正开始吃的时候,邹德林和李桂燕也从外边一起走进来了,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