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身边没有兰颖的爸妈,只有邹德林和兰颖两个人在屋子里,还关上了门,这么近距离地呆在一起,邹德林这次因为情绪已经非常冲动,非常激动,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就向兰颖伸出自己的双手去,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亲她,吻她,扯她的衣服,直到和她上成床为止……
可现在他却不能太轻率的这样去做,怕那样会弄巧成拙,功亏一篑,叫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和困难,只能把自己的眼光在她的俏脸儿上来来回回地连看了好几下之后,便转向了兰颖爸脸上,么子都不再去多管了,很顺当的就用上了最热呼的称呼对他说道:“爸,我今天来这儿,除了想跟你们一起吃一次早饭之外,还想等一下跟兰颖去民政办把结婚证给扯了,快些办喜酒。du00.com”他说了这些话儿之后,为了得到兰颖家里更多家人的支持,叫他们不觉得自己这心急太过分,太急不可耐了,他跟着又把自己的眼光转向了兰颖妈的脸上,对她说道:“妈,你一定看得出来,我很想快些跟兰颖去办成结婚证,然后叫人粉刷新房,粉刷好后就和她去置家具,做新衣裳,办喜酒,住到一块儿。可我心里边又有些担心,因为我还不知道兰颖现在怎么想,担心她会不会不那么愿意那么快跟我去办结婚证……”
兰颖妈原本对邹德林这样一个当公社“大”头头、能够帮到她的女儿和丈夫分别做上公家人和生产队副队长的男人,因为不是做她的丈夫而是做她的女婿,她就好感多于反感,不管他长得好不好看,粗不粗鲁,毒恶不毒恶,她都没有么子所谓。现在他又完全放下了他当公社“大”头头的身架,一点儿当官人的傲慢习气也没有,只象个她家里的儿子、女婿那样,嘴巴很甜地喊她做“妈”,她心中的那种愉快和心花怒放的舒服感觉,立刻就充斥了她整个身子的上上下下,因此她自然就赶快替他说好话儿了,对女儿说道:“兰颖,你快告诉德林吧,他对你多有真情啊,一心就是想跟你结婚,跟你做成两公婆,和你住到一块儿。所以你们吃了早饭以后,你就一定要跟他去把结婚证给办回来啊。”
兰颖低下了头去,没有马上回答他们。
邹德林见她这样,还猜不到她此时心中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便让自己脸上带上了一点儿自嘲的样儿说道:“唉,我就知道,兰颖现在是不会那么愿意那么快跟我去办结婚证的。如果能在五天之内她就让我和她一起去把结婚证给办了,那就是我的大福气了!”
“德林你别急,别急,还没吃好早饭哩!吃完了早饭再说吧!”兰颖妈又开口说道,安慰他,“你不知道兰颖这个人,口很紧的,就算她已经愿意跟你去办结婚证了,她嘴巴上也不会那么快告诉你的,你放心就是了。”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以后和她做了两公婆,就会知道了。”兰颖爸应和妻子的话儿说。
“哦,是这样啊?”邹德林看看自己未来岳父大人的脸儿,又看看自己未来岳母大人的脸儿,觉得很有这种可能,便点了点头道,“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就先吃早饭吧,吃完早饭再说。”
说完以后,兰颖妈给邹德林舀来了一碗稀粥,他接在手里,然后便和其他人一起,从饭桌上的一个碗里时不时夹进一点儿萝卜条去,慢慢地吃起来,边吃边说些闲话儿,谈的话题都是作为一家人才会谈的那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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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以后,虽然吴兰颖心里边不愿意,她也还是跟邹德林一起去公社民政办办理了结婚手续。
这对她来说是完全没有一点儿办法的事情。
因为就在两天前,也就是在邹德林带着他父母和伯叔姑姨舅们一起来她家送聘礼的前一天,她已经从头雁生产队的一个年轻男人口中得知,槐树娶了妻了,娶了邻村的另一个姑娘。那个年轻男人以前一向都是跟槐树关系很好的,很为槐树感到可惜,所以找了一个单独跟吴兰颖在一起的机会,悄悄地告诉她,槐树其实以前是很喜欢她,很爱她的,也知道她喜欢他,爱他,很想向她求娶。可他因为跟她同村,怕别人说他、骂他(其实他这是过虑了,因为他既不跟她同姓,更不跟她有么子亲缘、血缘关系,和她谈恋爱、结婚有么子问题呢?——他就算是跟她同姓,而且还是跟她有亲缘、血缘关系,但只要不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也还是可以跟她谈恋爱、结婚的嘛)。还有就是,他祖父在解放初给划成份划为了富农,“成份”太高了(这倒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因为在这个时人民,富农是被当成“牛鬼蛇神”对待的,一遇到有么子运动出来,就会把他们抓去批斗,游街,是“革命群众”专政的对象,没有一点儿社会地位),怕她鄙视,怕她看不起,更怕她家里的父母亲戚们反对,不给他们在一起,所以就一直不敢向她表露自己对她的喜欢和爱,只暗暗等待着她先跟别人谈上了对象,他自己再去谈。以致到最近,他听说她已经跟公社革委会副主任邹德林处上了对象,邹德林为了能够跟她结婚,还和自己的前妻强行离婚了,他就死了心,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