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香肠卷。”
“算你小子还有一点眼光。”女人听见夸奖,胖脸笑成一朵花,又夹起一只香肠卷喂尾关。
这次,尾关一边吃,一边哀求道:“大姐,您菜做得好,心地一定也很善良。我们俩无冤无仇,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求您给我松了绑,我们一起喝酒说话,好吗?”
“谁说我们无冤无仇,姐今天就是来报仇雪恨的,先喂饱了你这个畜生,再一刀刀阉割了你。”女人收起笑容,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生生的牙齿,尾关怎么看怎么像大灰狼的獠牙,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大姐,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我觉得似曾相识,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吗?那你就给我好好想,如果,想起来了,说不定我能放你一码。想不起来,哼,别怪我不客气,这酒和菜就是送你上西天的断头宴。”
“姐,麻烦您给我提个醒,好方便我想啊。最近我遇到点伤心事儿,记忆力出现了问题。”
“你小子别想编瞎话骗我,以为我好混弄,是吧?告诉你,你乖乖陪老娘我喝酒,如果哄得我高兴了,也许老娘一发慈悲,就放你一码呢。”
“那好,姐,您喂小弟一口玉米球吧,那是小弟最喜欢的吃食。”尾关泪汪汪地一副可怜相。
就这样,尾关和女人在奇妙的情景下,开始了他们的吃喝。
灯光映照下,尾关发现女人虽然长得很胖,年纪也不轻了,但是,脸上皮肤还算白腻,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很勾/人,年轻时一定是个有三分姿色的美女。
“姐,您刚才说,您是台湾人。您家住在台湾哪里?是台北吗?我去过几次台湾,很喜欢那里。”尾关想破头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就只好想办法和她太近乎,装可怜,力求软化她。
“你竟敢曲里拐弯打听老娘的事?不要命啦!先说说你的事,给老娘当下酒菜。”看来这个女人不好对付,她才不跟着尾关的指挥棒转呢。
“我的事?说什么?”尾关猜不透女人意图。
“你刚才不是说最近遭到事情了吗?那好,就从那里说起,不许演义,不许添油加酱,实事求是告诉我,说得老娘开心了,也许就不杀你了。”
女人又喂了尾关一口酒和一根烤茄子。
“大姐,这是您亲手做的吗?太好吃了。可惜我命苦哇,我老婆没有大姐您这样的厨艺。我不是东京人,家住山梨乡县乡下……”
尾关一向是个笨口拙舌之人,不喜多话,用敏丽的话来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可是,今天,在生命攸关的紧急时刻,他居然口齿伶俐起来,把他和敏丽从相识、结婚到敏丽出书、和高井有染、他带着大兰离家出走、敏丽不明不白死在床/上、敏丽的葬礼、肖诗要领养大兰、卖掉塔楼公寓、现在身怀巨款、出于报复心来到歌舞伎町一番街找女人等,事无巨细,洋洋洒洒,原原本本,老老实实讲述了一遍。
女人开始心不在焉,后来逐渐被尾关的讲述所吸引,慢慢沉浸在尾关的故事里,听到感动处,甚至还潮红了眼圈,留下同情的泪水。
听完尾关的讲述后,女人的声音有点哽咽,“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一样,是个好色的登徒子,到歌舞伎町来寻欢作乐。我最讨厌朝三暮四,不懂爱情,不尊重女人的男人,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苦命人啊。”
“大姐,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我没有见过你。”
“可我,为什么会对您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呢?”
“很多男人都对我这么说过。我想,一定是在我身上叠印着你们老婆、恋人或情/人的影子吧?”女人说到这里,她的嗓音是沙哑的,带着一种幽怨。
尾关这才反应过来,女人的身形和眼睛与敏丽确实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