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苔把一碗白粥及几碟小菜吃下去后,身上有了力气,精神恢复了许多。Du00.coM
在经历了惊诧、愤懑、哀怨的心情跌宕起伏后,米苔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她一个外国打工妹,在心智迷乱暂时失忆的情况下,被奸人弄到这么一个遥远偏僻的地方来(山口县是日本本州最南端的省份,离东京有1000多公里的路程,相当于从北京来到了江西南昌)。
存款、现金、私人用品被以捐赠的名义洗劫一空,手机电脑也没有了,不但无法通知小那、肖诗、大雷等朋友,就是和国内的亲人也联系不上。
更为可怕的是,她现在的处境是敌友难辨善恶不明,敌人躲在暗处,她在明处。但是,自己决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她打算:
一,要尽快弄清共乐村究竟是个什么性质的地方,并设法速速逃离险境。
二,不能因为敌人的凶悍、狡猾和残暴,就放弃战斗的信念,要学习革命先烈,不畏强权,不惧牺牲,务必要把被dodo公司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彻底洗净。最好的方法是找到劳动基准署,请求他们主持正义和公道。
三,拨开重重迷雾中找到真正的元凶,把他的罪行公之于众绳之以法。米苔凭自己有限的法律知识分析,元凶的罪状至少应有以下几桩:侵入他人住宅罪、伤害罪(下迷药)、抢劫罪(把米苔的钱财物品私自捐赠)、中伤诽谤罪(凭中国黄总单方面的一纸指控不经任何调查就解雇了米苔,等于坐实了米苔的罪名)、无理解雇罪。
四,找到朋友,求得他们的帮助。周宏纲没有手机电脑,但是有地址,可以给他写信,在紧急情况下,可以躲到他那里避难。或者,联络小那一家,他们有手机,应该更容易找到,如果可能,请小那报警或前来接应。
五,虽然极不愿意怀疑小林正道,但是他确实有可疑之处面目模糊,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不管怎样,他一定是此中关键人物,要找到他推心置腹深谈一次,弄清其中窍坎。
六,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周围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援军也不知能否请到,身处险境,就像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为此,一定要保持体力,吃好睡好休息好,另外要争取共乐村居民的同情和帮助。
米苔没有时间怨天忧人,她甚至都惊讶自己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能保持一份理智和冷静,她好想为自己喝彩为自己送上掌声(点击和推荐是亲们给我的喝彩和掌声,最近一看见“点”、“推”、“藏”的字眼就像看见恋人一样脸红心跳痴迷不已,在我心里它们比人民币更亲,因为它是一个认可一种肯定,这样圣洁的感情是金钱买不到的。)。
最让她伤痛不已的是,和自己现在的处境相比,她考虑更多的却是小林正道在干什么在想什么。她发现自己完完全全被这个“男神”给俘虏了,他哪怕就是伤害自己的元凶,她也决定原谅他,宽恕他。
米苔觉得,爱一个人,不应该只爱他俊秀的外貌、挺拔的身姿、深刻的思想、博大的胸怀、机智的谈吐、卓越的能力,更应该爱他老去时的鸡皮鹤发、行步伛偻、做错事时的张皇失措、局促不安、情绪失控时的暴躁乖戾、歇斯底里、江郎才尽时的悲哀无奈、唏嘘涕淋。
爱一个人,就要心甘情愿地被他伤害,哪怕遍体鳞伤哀痛欲绝;爱一个人就要无怨无悔地去等待,哪怕等到海枯石烂天地相合;爱一个人就要用自己的感情去滋润他游子的孤寂、浪子的无情,哪怕被他抛弃千万次冷落一辈子。
没有这样极致的情感准备和死心塌地的癫狂,就不要轻易去爱一个人,因为那样的爱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一次性欲的前奏曲。爱,是生命山脉上最美丽最圣洁的花朵,容不得一点亵渎和轻慢。
不过,如果真凶真是小林正道,米苔也决意死命一搏。因为,虽然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是,人的尊严、生命的尊严是没有等价物的,它是茫茫宇宙之中至尊、至贵、至高无上的存在。
她会在公审完他的罪行后,用自己全副的身心去拥抱他,去接纳、爱恋一个罪人,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爱是讲不清道不白的,是没有理由没有理智的,那是一份来自生命源头纯洁本能的情感,是我们人生里不可或缺如诉如泣的歌谣。
米苔梳理了自己的情绪后,笑着对少年说:“正男,这些餐具要送到哪里去洗啊?”
“姐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食堂。”
翻身下床,米苔才有机会和心情好好看了看自己住的房间。这是一个四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布置得非常俭朴,家具陈旧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一个柜子,没有任何电器,最奇怪的是没有电灯。桌子上,放着一个烛台,一灯如豆,窗户半开着,烛台的灯火在风中闪烁不定。
米苔跟正男来到屋外,外面漆黑一片。
米苔问正男:“现在几点了?”
回答说:“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