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当年我母亲定国公夫人,的确是产下一对孪生子。 ”展灏缓缓出言,将话说得更加清楚明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连伤疤都没有,怪不得!”孙妙曦得到答案后喃喃自语,之前内心的种种猜测,也因为展灏的话而得到证实。
“你猜到了?”展灏问道。
孙妙曦凝泪望着展灏,颤抖着双唇将答案说出来:“上一世大捷归来,休我娶薛荔雪的人,其实不是你,是你的孪生弟弟对不对?你之前说过你坠落山崖,所以他们以为你死了,回不来了,就让你弟弟顶替了你的身份,替你继续当定国公世子,对不对?”
“嗯,”展灏沉沉的回应了一声,双手透过牢房栏木紧紧拥住孙妙曦,将前世的误会一点一滴的道出来:“当年我落崖后,一直在崖下昏迷了好几日,几乎要没命了,才被一位进山谷采药的大夫发现,是那位大夫救了我……”
“我也多亏是被采药的大夫发现了,大夫既有医术在身,又刚好采了不少药,当场就替我接骨敷药,”展灏回忆起当初遇险,依旧心有余悸:“而我之所以能够捡回一条命,除了运气好被采药的大夫发现外,还因落崖时正好被一棵大树拦住,滚了几下卸了大半力道才接着往下落。”
“不过我即便获救,也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地,因是被敌国郎中所救,我也不敢让他替我送信,因而定国公府并不知晓我侥幸获救一事。祖父他们为保住爵位,才会让阿无顶替我的身份,阿无就是晚我一刻钟出世的孪生弟弟……”展灏话说到这儿突然顿住,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伤害孙妙曦的都是他曾经至亲之人。
孙妙曦却十分明白事理,主动问道:“你和阿无,不是必须有一个被溺死吗?为何你们都活了下来?”
时人对双生儿都十分忌讳,这一点从睿王府对待孙妙曦一双女儿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不过双生儿却也被分为三种情形———若是两个都是女儿,那便会被认为极其不吉利,必须双双溺死;
若一男一女,则留子去女;
但若是两个都是男儿,那就必须溺死其中一个。
也就是说,楚沛衍兄弟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有一个要被溺死。
孙妙曦开口询问后,展灏只要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就行,倒也没那么难开口了:“因定国公一脉自来子嗣单薄,好不容易得了两个男孩,祖父不免有些舍不得,又怕留下的孩子会难于养活,几经权衡,终是未雨绸缪的未将阿无溺死,而是悄悄送到别处,隐名埋姓的养大。”
“阿无在十六岁之前一直没有正式的名字,因他本不该活于世间,且世上也该无他这个人,便从小被唤作‘阿无’,不过因祖父未雨绸缪,他从小也是被严格教导,并未被养成废人。”
孙妙曦听完定国公府的辛秘,不必展灏再细说便猜到事情大概,主动接话:“所以他们误以为你战死沙场后,就让阿无顶替你成为定国公世子?阿无继承了你原先拥有的一切,姓名、身份、战功,甚至连妻子也全部继承……对不对?”
“嗯,当年为保定国公一脉安稳,祖父他们选择让阿无成为我,且为了替他圆谎,还费了好一番心血,甚至还想出因头部受创才会性情大变的说辞……”
“可惜阿无生性放荡不羁,并未按照祖父的吩咐,按部就班的成为‘定国公世子’,反而还做出许多放荡不羁、引人怀疑的事来。”
原来阿无过去十六年里,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明知道自己出身名门,却只能隐姓埋名的活着,而和他同时出世的哥哥,却过着风光无限、和他有着天壤之别的日子。
他不过是比哥哥晚出生一刻罢了,命运却有着天壤之别!
哥哥是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定国公世子,他却是无名无姓,不能随意出现在人前的无名氏。
这些种种让阿无内心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逐渐变得叛道离、阴晴不定,性情更是养得狂傲不羁———他恨所有至亲之人,恨他们当初抛弃了他,很他们在他和哥哥之间,选择舍弃牺牲他!
他的恨并未因后来被接回定国公府而终止,反而还变本加厉……
阿无回到那个富贵奢华的“家”后,故意处处和长辈对着干,刻意做一些会让长辈震怒的事———比如一声不吭的把孙妙曦给休了!
孙妙曦曾无数次在内心猜想当年楚沛衍突然变心的缘由,也曾设想过她被休弃背后的种种内情,却怎么也想不到她所受的苦难,与情情爱爱无关,不过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心存怨恨,拿她来泄恨罢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只觉得心难受得难以呼吸:“原来我突然被休,只是因为阿无同长辈赌气……真相真真是既残忍,又可笑!”
“也不全是这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阿无还不是定国公世子时,曾喜欢过薛荔雪,但却因无名无份、身份不够尊贵,一直被薛荔雪瞧不起,并狠狠羞辱过。”
“因而当阿无变成了定国公世子,发现薛荔雪一直喜欢着我时,他便故意主动求取薛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