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猜不出来呢?” 孙妙雪黛眉紧蹙,依旧有些不满。Du00.coM
“猜不出来,几位善人就请回吧。”党参说道。
孙妙雪听到这个答案面含薄怒,但六皇子未出声,她也不好再说些威胁的话,只能冷哼了一声走近箱笼。
党参却突然向前一步拦住孙妙雪,但却不同她言语,只看向能够做主的六皇子:“猜中,家师便出来相见;反之,几位善人便自行离去,不再纠缠不休……可否?”
“有意思,本殿下就如神医所愿。”六皇子说话时神色慵懒、语气随意,似乎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党参复又看向孙妙曦和展灏,孙妙曦心想总比直接被拒之门外强,便点头应了下来。
党参这才让开不再挡住箱笼,立在一旁垂眼静默,不再多言。
六皇子和孙妙雪率先上前,却因实在是腥臭,不愿太过靠近,只远远看了里头之物几眼便避到一旁。
孙妙曦先前闻到那股浓烈的腥臭味时,内心便有了猜测,待近前看清箱笼内所放之物,乃是一块浅黑色的蜡状固体,心中便有了答案,道:“小师傅,我认得这块东西。”
党参闻言颇感意外,心想果然让师傅猜中了———这块连师傅最初都不知是何物的东西,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善人,居然真的一眼就分辨出来。
莫非他果真如师傅所言,十分与众不同?
党参看向孙妙曦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审视,却未将内心惊讶外露,依旧客客气气的请孙妙曦到案前提笔写下答案。
孙妙曦微微颔首,从容走到案前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两个字。
党参将多了两个字的白纸折好,转而看向六皇子和孙妙雪,问道:“二位善人心中可有答案?”
孙妙雪神色不明的咬住下唇,目光从孙妙曦靠近箱笼起,就未曾从她身上移开。一直紧紧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别人都在研究箱笼里那块东西,孙妙雪却从头到尾都在观察孙妙曦脸上的神色变化,最后终于让她捕捉到孙妙曦眼底一闪而过的狂热!
若是她记得没错。上一世孙妙曦每每听人提及一些罕见稀少的香料,或是因缘际会下得到某种奇香,一双眼就会像先前那般亮晶晶的,隐约浮现狂热兴奋之色。
孙妙雪一脸不甘的垂首,根据孙妙曦的神色,默默在心里做出推断———孙妙曦应该是真的认得箱笼里那块东西,且那块东西一定是一块十分罕见的香料,才会令她忍不住激动兴奋!
孙妙雪越推敲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犹豫片刻后主动走到案前,提笔在白纸上写下“香料”二字———她最无法忍受的事。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孙妙曦出风头,一次次的被孙妙曦比下去!
所以,她决心赌一把。
党参很快将答案送进去给郭神医过目,片刻后出来宣布答案:“二位虽猜对了,但却并未猜全。家师请你们到内堂说话。”
孙妙曦微微一喜,心想她果然没猜错,医好母亲又增添了一分希望!
但她不知道孙妙雪乃是借了她的光,才会胡乱蒙对答案,只以为孙妙雪和她一样对香料有所研究,不由对孙妙雪另眼相看,只是内心还是浮起些许疑惑———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孙妙雪于制香一途都天赋不高,她自己对制香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
没想到,居然能认出那块东西。
孙妙雪自从党参拿着答案进去,藏在袖子里的手就因紧张而握得紧紧的,如今见自己居然蒙对了,背脊下意识的挺了挺。带着淡淡得意扫了孙妙曦一眼。
她那一眼蕴涵的意思十分明显,是想对孙妙曦说———不要以为次次都只能你出风头。
孙妙曦只觉得孙妙雪的得意颇为莫名其妙,懒得搭理她,只默默在心里琢磨郭神医接下来会考他们什么。
孙妙曦一面思索,一面跟随党参的脚步步入内堂。站定后抬眼一打量,只觉得这内堂布置得略显怪异———内堂被一道宽大的湘妃竹帘一分为二,以竹帘为界,将郭神医和孙妙曦几人分隔开来。
孙妙曦暗忖这郭神医莫非见不得人?
否则为何如此神秘?
孙妙曦正暗自纳闷着,竹帘后便传出最初那个苍老沉稳的声音:“你们既猜出这块东西乃是香料,那且说说究竟是何种香料?”
郭神医说着顿了顿,突然冲孙妙雪所立方位说道:“请这位小娘子先答。”
“啊?”
孙妙雪一愣,随后脸色微变———她先前不过是借着观察孙妙曦神色,连猜带蒙的胡诌了个答案,眼下哪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只能故作谦虚礼让的往旁让了让,不甘的把机会推给孙妙曦:“还是让我妹妹先答吧。她是妹妹,又是为我婶娘前来求医,于情于理我都该让着她。”
若是孙妙曦先答,她兴许能再从孙妙曦的神色猜出答案,也就不会当众出丑了。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