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法再进一步深层次的说下去了,索性就云手的拳势张到极致,然后再敛到毫厘。一时间身体就好像只是站在那里蠕动,却一样感觉到天地之势拿自己无能为力了。
“勃勃生机乃是至阳,天地万物此时此刻就是至阳。现在的自然气场就是至阳,这西岭坐视东南,却不在雄踞之位,才是真正的进可守退可攻的位置,山势独立却又连绵,本来我就看好这里人杰地灵。
数百年前,我来这里就是看重这里是个支点,可以撬动一方之势,也是狩牧一方之处,更是阴据阳守的绝佳之地。不过现在气场截然不同,所有与之联系的大势也就一变,看起来扑朔迷离了。”
冥冥中唐揖仿佛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在鹰嘴之上,俯视着整个山岭,俯视着整个裕夕寺,俯视着自己。唐揖觉得这个身影看起来好像罩着一层薄薄的光辉,有种令人炫目的感觉。
“一个人的命运始终是和大势相关联的,有些人是顺势而为,有些人是逆势而为,有些人随势而不为,有些人是为大势所趋,为大势所弃,因人而异,但是都不脱根本。
我千行的根本就是这里,裕夕寺因我的雄踞东南,镇抚一方,那是我的大势。你的初始气场也就在这里,你一定要记住。这座山,这个城市,是你的根本所在。不论你将来做什么都在此时此刻种下了因果,这就是太极大道。”
说完这些千行的残魂好像感到心中府壑已烟消,无所牵绊了。唐揖就觉得天空霎时间空旷起来。此刻一轮斗大骄阳已经升到了山巅正上方。满山苍翠。朝雾全消。一个好天气。
唐揖感受到残魂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你如果领悟了七八分,也许也会做一个隐者。
你如果领悟了四五分,则会碌碌一生无所作为,却是一个聪明人,避祸终老。
你如果领悟了一两分,可能就大器晚成,收放自如,创一番天地。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做一个普通人,爱横情仇,快意人生。
现在就是你的人生了。我不在了。
什么意思?等唐揖全身发热大汗淋漓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这趟拳完全出乎唐揖自己的预料,可以说是最近以来使得最好的一趟了。可是已然没有了观众。
唐揖刚才借用天地之势的时候感知超出原先很多,所以郑媛和华振国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原来又是豪门恩怨啊。这郑媛的身份不简单哦。
玲珑凝重的点点头,想不到前世我的调查还是有误的,我只是着眼于秦严韩三家,其实参与其中的还有叶、梅两家。虽然是个突发事件,不过幕后的推手在推动着一个巨大的棋局。
妈妈只是其中一个偶然出现的牺牲品。这个棋局里裕江的古老家族也参与其中,他们不甘寂寞啊。华家、乔家都是裕江的巨擘,郑家是东南亚黑猴国的华裔巨富。要是算上盛家和你们唐家,那就真是裕江四大家族齐聚了。
唐揖一愣,难道盛克俭的盛家?
当然这是东屿盛家。你们唐家也是很有名的望族,不然你姥姥会有那么大的宅院,放在解放前,说不得也就是你姥姥一个人住的。
不是吧,那是多大的家业啊,我家也是大宅门?
什么你家,你老爸姓宋的好不好。顶多也就是招女婿……
唐揖叹口气,还是不要的好,看看这个美女,多不痛快,做了寡妇,还不能改嫁。玲珑悄然说,可以用来偷的。
玲珑你越来越没有节操了。唐揖心中默念着郑媛的名字。怅然若失的看着蜿蜒而下的山路。掉头就看到了那块支在角落里的画板。怎么原来她是来画画的啊。
看到画板他既失望又欣喜。失望的是没有画完,难道自己的出现真的是打扰了她。欣喜的是画的就是亭子紫藤溪涧,什么都没有带走。为什么这样的行色匆匆呢?
看着已经有些轮廓的画稿,唐揖心下一动,他用袖子把汗一擦,就站在画板前面了。
心中此刻充满了那个美丽的倩影,所以第一次握着油画笔的唐揖也能潇洒挥毫,将心中的画意一吐为快。这也是一张一弛的太极云手。
等他将郑媛画上画布时,心中已经将这个强烈的冲动慢慢化于无形了。
唐揖将这幅画会保存进空间里,也许郑媛只是唐揖生命中的不经意的一个过客,就如同一季的紫藤,花香溢满随风而过,可能还不如这个很贵的画板架子以及画具来的真实。可是画中的她会一如既往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