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蓉只是点了点头,面上虽不显露什么,心里却是活动开了。Du00.coM皇上不来凤藻宫,沈语蓉也没认为什么,只不过是两个晚上而已。不过薛启德让人来传这话,倒像是在提醒着什么。绮妃这个时候又来凑了一脚,是想让皇上去她的寝宫固宠,还是想让那些传流言的人知难而退。
没等她想明白,就已经得到了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昨日沈语蓉没有遏制住流言,今儿传得更加厉害了。而且还传到了她这个六宫之主的头上,说是当初任由后宫别的妃嫔,欺侮雨嫔,根本就没有要插手缓解。
那个正在复述流言的小宫女,显然有些害怕,此刻就跪在地上,身体都跟着开始打颤。沈语蓉正在挑首饰的手忽然顿住了,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这些人可真够闲的,每日舌头伸得老长,净说别人的事儿。估计本宫如果不管,再传上几日的闲言碎语,恐怕本宫连这个皇后都不配做了!”她嗤笑了一声,阴测测地说出这句话。
内殿几个伺候的宫女都跪了下来,心里清楚皇后娘娘是真的恼了。暗自骂着那些长舌妇,乱嚼舌根子,无论宫里头出了什么坏事儿,都要带上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息怒!”内殿里跪了一片,这些宫人的声音里都带了几分诚惶诚恐。
虽然沈语蓉大部分时间总是慈眉善目的,但是她周身那种威严的气势,总是她们感到害怕。以桃和以桔,心里则为她担忧。皇上那边的事儿还闹清楚,这边已经传出了这种难听话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九五之尊心头不快。
去寿康宫请安的时候,太后特地先召了沈语蓉进去说话,宫殿外站着别的妃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进去,来传话的宫女连个眼神都没给旁人。
“哀家就不拐弯抹角了,怎么这事儿还牵扯到你了?”太后一瞧见她,便先开了口。脸上担忧的神色毫不掩饰,一个贵人小产,一个嫔落水了,这其中还牵扯到一个昭仪,怎么也不算小事儿了。偏偏皇上昨晚没宿在凤藻宫,好像皇后没人撑后台似的,这流言传到她身上,也可以理解。
“不牵扯上我,有些人就心痒难耐。臣妾觉着,这个局原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只是我后来退缩了没什么大动作,背后那人才退而求其次,抓住了云昭仪。”沈语蓉面对太后也不隐瞒,毕竟太后就是从这些女人中杀出的一条血路,才青云直上到了现在尊贵的位置上来。
沈语蓉也是今儿早上来的路上才想通的,当初只传出雨嫔一人有孕,如果她没有注意到那丝异样,还是一味地争对雨嫔,说不定雨嫔就有了流产的现象。只是那小产肯定不会是真的,弄出血来就成了,到时候栽赃嫁祸,她这个皇后肯定是要失去人心的。
后来发现她并不上钩,才有了把晗嫔有孕的消息也捅了出来,双管齐下。这回皇后娘娘总该急了吧,没想到正因为传出了晗嫔也有喜的消息,她才更加警觉,有一个词叫过犹不及。哪有这么巧,相隔没几日,就发现了俩怀孕的妃嫔。
太后听完她的话之后,眉头蹙得更紧了,明显对沈语蓉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感到不放心。
“哎,当初哀家摆出一副张扬跋扈的性子,被后宫的其他人看不顺眼就罢了。你入宫之后,性子收敛了不少,哀家正欢喜呢,没想到还是频频遭人暗算。”太后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她当妃嫔时候的遭遇,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怨恨地感叹道。
沈语蓉看见太后这副有些惆怅的模样,倒是没心没肺地笑了。人人皆道太后的一声顺遂平安,几乎是所有女人羡慕的人生,却不知太后每每想起,都是一阵阵的长吁短叹。
“母后当时是因为太得宠了,而我现在是霸占着这个位置,皇上对我又与旁人不同,那些人自然要趁着我根基未稳,想要整治我。等以后秀女入宫,如果我培植了自己的势力,就不好动摇我的根本了!”沈语蓉的脸上是带着笑的,她和太后说话始终不用顾忌太多,即使像现在这样直白地说起太后当年,她也没有丝毫别扭的意思。
太后瞥了她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啊,什么都明白,可到了做的时候,就容易犯糊涂。你跟哀家说这些话无所谓,可是到了皇上那里,该收敛的还得收着,至亲至疏夫妻,更何况他还是皇帝。哀家得了先帝的宠也得了他的爱,但是在铲除后宫那些女人的时候,依然半真半假地应付着,永远不要相信男人为了你一个可以放弃所有后宫的女人。”太后抬起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就像皇后还是幼年时一般。
皇宫的情爱最是靠不住,即使每每想起先帝爷,太后都会黯然神伤,想起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不过有些东西,即使是夫妻也无法分享和坦白。太后说得如此直白,就是希望沈语蓉能明白,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全部展现在男人面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妻子是阴狠的、小肚鸡肠的。
沈语蓉立刻点头应承下来,别说这里是皇宫,就算是外面的平头百姓,夫妻之间还有各自的小秘密。就连沈王妃都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