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给你,你走吧!”乔木头这次的动作很快,脸色灰白,颤抖着手将一纸休书丢到了顾八娘面前,“三天后不管我有没有被抓走,你都到县衙门等着分户籍。”
“抓走?爹你说什么?”途中一直吓得失神机械式被拉回来的远昌失声叫了出来。
“我们打伤了人,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昌记才刚刚做起来,不能丢。远昌还小,苕花你得多看护着点,教他好好把生意做下去……”乔木头哽咽着渐渐说不下去了,回头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
“木头哥,你不会有事的,我去求刘老爷,刘老爷发了话刘三不敢做什么的。”顾八娘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被休,方才回来时她看到云英打发了两个帮工,能请帮工,看来是云英把日子过起来了。远昌是她亲儿子,还怕今后不养她吗?
“爹,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衙门说那人是我打伤的,要抓就抓我一个好了。”远昌哭着抱住乔木头腰不撒手,看都没看顾八娘一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谁会相信是你这么点大孩子就能打伤刘三呢?”远昌现在是顾八娘的命根,就是乔木头被抓她也没这么惊惶,转头之际正好看到了坐在桌子边上一言不发的云英,猛地尖叫了一声:“苕花,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爹或是你弟弟被人抓走?刘三可是被你打晕的!我们都看见的,对,我们都看见是你这贱丫头打的刘三。”说到最后,她不断重复这一句话以加深肯定,神情几近癫狂。
云英现在正想着怎么度过这次危机,懒得和个疯女人计较,不过她倒是很好奇她那个以前一直耳根子奇软的爹会是什么反应,若他还是如此认为的话,这个家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顾八娘还在呢喃时,满脸泪水的乔远昌突然像个小豹子似的直接冲到顾八娘身前,毫不犹豫将顾八娘往在推去,“你走,你赶紧走!都是你这坏女人,你不是我娘,你不配做我娘!你还想害六姐,你这个坏女人。”
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惩罚莫过于此,顾八娘愕然之下被远昌给推到了门口。
“你要是怕被连累赶紧走吧,我会赶在来人前去衙门把你的户籍分开,这下你解脱了,不用再被我这个病痨鬼拖累,两个孩子苕花会帮你教得好好的。”乔木头只庆幸小女儿桂花习惯了没有顾八娘的日子,不会让两个孩子难受。
“你走吧,离了我们家你也免得被牵累。”远昌抹一把泪水,小小的孩子被迫成长起来,说罢转身给云英行了个大礼,“六姐,爹和桂花就蒙你多多照顾了,店里有马方和马原你也别事事操心,小心累着孩子。”
“你想去哪?”云英心里隐隐作痛,“人都还没上门都慌什么慌,去马家让桂花今晚歇在那边,赶紧回来生火做饭。爹你后面不是还杀了两只鸡吗,都还没收拾出来呢。”
云英心里也慌,只是看着一老一小两个男人一副没了主心骨的模样她只能稳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吩咐起来。好在她现在在父子俩的心里形象是光辉高大的,她一笃定,父子俩也不由定下心来。
“我出去找人问问刘家的情况,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坐在家里也是胡思乱想,云英决定主动出击。在后街那边,她听刘三的口气,顾八娘是刘员外本人给的院子飬养在那的,那刘三和吴二,甚至还有什么张三李四找顾八娘的事那刘员外知道吗?她现在就赌刘员外并不知情,刘三不敢把事情给闹大。当然,这是最好的结局,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与此同时,风独幽经过多方寻访,终于是将目标投向了京城往南的三里城。虽然没不知道在三里城什么地方,但他已经没时间继续等待了,王府里一波又一波上门的人全都心怀鬼胎,他不是风湛,没有那应付的心思。
而且,风成珏话里话外已经在试探他为何在京滞留,虽然有风湛的五七大祭近在眼前,以及诚王妃身体不适出行来作为借口,但就怕哪一天他挡不住风成珏派来的御医,反而麻烦。
于是,风独幽带着亲信骑着快马往最近的上里县进发,结果自然是让人是失望的。
上里县内一片安宁平和,因为和京城相隔不是太远,上里的县官都是从京城直接调任,是历来文武大臣子侄镀金的最佳场所,乔远贵在这里做县丞其实是个苦差事,下要帮着处理县里发生的鸡毛蒜皮小事,上要迎合上官拍马屁,偶尔还要背黑锅,上任快半年已是苦不堪言,还好之前娶了中里大户刘家的独生女,虽说在夫纲上面有些不振,倒也能养活一大家子人的吃喝。
然而做刘家大户的女婿也有不少的烦恼,至少现在媳妇就捧着肚子大哭大闹说是奶娘的丈夫在中里被人给打了,让乔远贵这夫君出面去“收拾”凶手。乔远贵就郁闷了,中里可是刘家的天下,找刘员外去和中里的县官说一说不就好了么?谁知道这么一问,乔刘氏哭得更大声了。她爹人大面大要是为一个管事出马求人不是笑话吗?
乔远贵讶然,敢情你爹要脸面,你夫君就不要脸面了吗?可惜这话还没说出来,乔刘氏就是哭天抢地要带着嫁妆回娘家。刚刚过上安稳日子,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