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独幽是被辛震给背回王府的,连日来的疲劳和这三日精神的大起大落,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反应过来杨嬷嬷话里的意思,风独幽直接就晕了过去,辛震和辛离两个吓得不行,在李长海的提醒下才赶紧一人背了风独幽回府一人去请了御医进府。
回王府的动静有些大,这两日一直都乖乖跟在风独幽身边的风亦欢和风亦乐听到了消息都跑了过来,见着风独幽面色苍白躺在chuang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吓坏了,风亦欢干脆“哇”的一声哭着到邀月院找娘去了,别人拉都没拉住。
辛震看了眼chuang上双眼紧闭的风独幽,搔了搔脑袋,“老王妃会不会在后院放鞭炮庆祝的啊?”
顾惜月其实并没辛震想得那么冷血,云英临走前毫不客气的一顿骂犹如醒世之音,让她茅塞顿开。从小到大,云英是第一个对顾惜月毫不客气直言不讳的人,反而让她能够反思己过。她不是傻子,只是平日里被人呵护惯了显得弱不禁风而已。当得知云英还是风独幽拜堂成亲的妻子后,她更是愧疚难安,这两天无时无刻不注意着前院的动静,风亦欢才咋咋呼呼一叫,她就睁开了眼睛,匆匆披了衣裳,没等侍候的人反应过来就拉开了房门:“亦欢,出什么事了?”
“母妃,大哥……大哥他快死了!”
死了?他死了?
顾惜月一时没听清,还以为风独幽又怎么了,只觉得如五雷轰顶!他命那么硬,怎么可能死了?她一点都不信。
念及此,顾惜月软下去的双腿不由自主往风独幽的院子跑,越跑越快,跑得外衣撒开了也浑然不觉,泪水什么时候模糊了双眼她也不知道,风亦欢在后面追得有多辛苦她还是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还有好多话没对风独幽讲,她还没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听闻风湛死去的消息她只是觉得天塌了,可却没有这种几乎把自己淹没的愧疚和亏欠。
“他不会死的!怎么不见御医?”风独幽的院子里冷冷清清,除了守门的辛震就只有风亦乐守在chuang边,丫鬟小厮一个都没有。想想风独幽回府后时时刻刻都维持着她身边丫鬟的数量和质量,顾惜月再次觉得自己太自私。
辛震显然愣了愣,“少爷不会死,他只是晕过去了。”
说完,辛震撇开了脸,因为顾惜月衣衫不整的模样实在不适合他们多看,再说了,顾惜月那副长相太容易让他心软,他怕多看两眼就不敢挡在门边了。
后面,冬雨几个和风亦欢拿着披风也追了上来,七手八脚护着顾惜月进了卧房外间。
“我进去看看他。”得知风独幽只是昏迷,顾惜月的力气一下子就回来了,见着辛震小心护着内室的高壮身影,不知怎的,顾惜月一下子就想起来云英说的那句“换在别人的立场上想事情”,神情突然就坚毅了几分,“你放心,他如今是诚王,我和两位小公子都还全耐他相护,我不会做什么傻事。”
“震叔,母妃不会说谎的,她好担心大哥。”风亦欢性子比较单纯,一心想着母子和乐,完全忘了前两天都还被吓得惊慌失措。
然而顾惜月是有前科在身,这时候伤了谁都不好交代,辛震哪里敢放她进去,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正在尴尬时,门外宁北川焦急的催促声格外清晰,“王大夫,你快些吧,难道到了这儿还要人背进去!”
宁北川怎么会这时候来诚王府?辛离请御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应酬归家的宁北川,听说风独幽晕倒,他当仁不让直接让手底下的人寻了住得最近的御医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扒出来背到了诚王府。
进屋就见着披散着头发拢着披风的顾惜月,愣了下,脸上出现一丝为难:“惜月,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这个时候诚王府可不能再倒下去一个,不然待我回边城后你和亦欢、亦乐要怎么过?”孤儿寡母的顾惜月又生得一副妖孽相貌,京城垂涎她美貌的人不知凡几,他难以想象失去庇护的母子怎么度日。
“你有在这里教训我的功夫不如赶紧让大夫进去!”面对宁北川,顾惜月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这也是多年喝不退宁北川厚脸皮的习惯使然。
“辛震,快随我进宫,我要去借皇上禁卫军一用!明日日落之前必要找到云英。”风独幽满脸病容,扶着内室门框有气无力吩咐道,说完才发现外间真是无比热闹。
“借禁卫军?你是害怕别人不知道诚王妃失踪是吧?”
见到风独幽满面焦急气若游丝的模样,顾惜月虽然心底起了一丝异样的疼爱,脸上却还是一副和宿敌说话的神情。
风独幽也是急得糊涂了,被顾惜月这当头一喝也冷静了下来,下意识调整了在顾惜月面前的状态:“对,不能让人知道云英的真实身份,否则她的处境会更危险。”不过是沉吟片刻,风独幽便恢复了一贯的不疾不徐。
这样冷静漠然的风独幽反倒让顾惜月松了一口气,心口发酸,别开了脸看向别处。
“震叔你去找下李长海,请他帮忙打听下京城几家车马行是否有人包车往虞城去;离叔接着往城南打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