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找不到能夸赞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风独幽却是猛地抬头,细长凤眸中闪过一道光芒,一字一句说道:“我会待她好的。”
我会待她好的!只是简单的六个字,被风独幽一字一顿有些别扭地说出口,听起来分外别扭,但却是能让人轻易听出当中的认真和坚定来。
云英其实就在堂屋的木墙之后,听着风独幽这缓慢而坚定的宣言不禁勾起了嘴角。要知道,风独幽这不是在表明态度,而是在攻破谣言。辛离在云英家待的日子不短,虽说口风极严但也让云英探得风独幽其实从未在旁人面前说过只言片语,甚至就连贴身侍候他的辛震和辛离都没听到过他开口说话。
“唯一”的感觉是特殊的,但要是这个唯一建立在风独幽被人误会的情况下,云英还是不介意让他出声吓别人一跳的。就像现在,堂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足见梅花等人受到的惊吓有多少。说实话,出于云英本人的情感来讲,她是不想梅花几姐妹为她出这个头的。可想到几个姐姐姐夫就为了来这么一趟花费了多少精力,她也就听之任之,希望没把风独幽给吓跑。
风独幽自然不是那等遇到点挫折就吓跑的人,十年近乎幽禁的日子早已将他的意志力锤炼出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尽管说了一句话后又恢复了一言不发的状况,但有殷巽帮着他周旋,一时间梅花几个倒是都没了理由问责于他。风独幽也不是习惯置身喧哗当中的人,奈何事情还没和云英说定又实在不想现在就转身离去,明知道云英现在就在堂屋后站着,却是一时无计可施。
云英就像是知道风独幽在堂屋里坐立不安似的,立马让远根前来救驾,随便找了个由头将他从堂屋移到了后院。
李家村是个朴实的乡村,男女大防本就不如城里大户人家,农忙时节一家子男女一道挽了衣袖裤腿下田的也不是没有。像云英和风独幽这样定亲的人身边有旁人见见面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这个后院可不是云英姐妹居住的三进院子,而是最后面的池塘边。
池塘边的桑树移植回来半年多,正是春暖花开季节,枝繁叶茂的样子哪里看得见有什么怪虫子啃食。风独幽微微怔楞就知道远根不会无缘无故约了他来此,疑惑间,远根已是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一张俊俏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眉目间满是严肃:“我六姐说你是良配那你就是,我以后可是要考状元做官的,要是你对我六姐不好我就接她回家养她一辈子。”对外,远根可从来都是谦恭有礼,现在一脸早熟严肃的样子却是丝毫没让风独幽看轻。
云英的一双弟妹什么性子、喜欢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风独幽就算是猜也猜出了大概,谁让他们有个无事犯唠叨的姐姐呢?要是远根不来这么一出护姐宣言,他才该觉得奇怪了呢。更奇怪的是,今天在堂屋大庭广众之下开口说了一句话,现在面对远根的挑衅时他没了去掏腰间纸笔的冲动,反倒是微微低头注视远根那双清亮的杏眼,眉头一挑:“我不会让你有理由接她回娘家的!”
“还真有自信呢。”说话的是云英,风独幽本就是她找了个桑树被虫蛀的理由单独给“请”到后院的,谁让他是个“花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