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生日这天注定是李家村几十年来话题最多的日子。
云英家里因为唐卓然夫妻俩带着嬷嬷到来以及风独幽带着殷巽造访已经够热闹了吧!偏偏老天似乎觉得云英姐弟三个的日子在李家村低调得太久了,非得多送几个大惊喜来不可。
就在李银凤都还苦思着怎么给她平日里最不屑的乔家人打交道以便探听关平消失时,又有女人指着桥头叫了起来:“又是谁来了?”
顺着声音望去,安澜桥那边出现了一个“车队”,让李家村人看来,由五辆高头大马车组成的队伍的确能算上“车队”了。而且最前面四辆马车上赶车的竟然是穿着盔甲的士兵,仔细一看,车队前后还跟着数十个骑着骏马挎着长刀的士兵。
罗氏看着这样的队伍,双眼一翻,腿一软,无力地靠向了乔远福还不坚固的肩膀上:“福儿啊,难不成是刚才那车把式心里不服真的请了官爷来抓娘了?”
乔远福不耐地推了推罗氏,无奈罗氏块头不小,竟然纹丝不动,只好对天翻了翻白眼嗤道:“娘,你想太多了。你才赖掉了那车把式二两银子,怎么可能请得动官兵。再说了,那车把式现在估计才走到罗家岙,哪里就能立刻请到这些士兵。还有,你看这些兵老爷都是护卫着那些马车,想是护卫什么女眷之类,应该是走亲戚或是出游吧。”
不是抓自己便好。罗氏拍着肥硕的胸脯站直了身体伸长了脖子:“咱们村连李家宗祠都搬走了哪里还有什么值得出游的地方。李家都搬走了,还有谁有这么气派的亲戚?难不成董老大在外面遇上了什么贵人不成?”
和罗氏一样伸长脖子的人可多了,其中包括村长夫人和李银凤,可惜安澜桥就那么宽,只能看见打头的马车上挂着厚厚的暗红色布帘子,一匹个头最高的骏马上载着个长相英武的壮年男子,时不时凑在马车窗边聆听里面的人说什么。
“吁——”终于,那骑骏马最先过了桥,见着面前分出了三条岔道。岔道内站了不少手拿针线或是抱孩子的妇人,马上那英武的汉子皱了皱眉,拨了马头往岔道通往上游的道路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有些不确定问道:“诸位乡亲。李家村乔家可是从这条道往上?”
“你找乔家是作甚?”乔远贵两个刚刚到家就有这样一支队伍要找李家村乔家,不由让村长夫人提起了警觉,可惜有心让李氏出去回话呢她老人家把个头都快埋进胸脯里了,只好壮着胆子问了句。
“内子乃是乔家人,此次专程从边城赶回来看看亲人。”英武汉子看着吓人,说话倒是挺和蔼的,说话之际还回头冲着第一辆马车温柔笑了笑。
边城?乔家人?该不会是乔远慧吧!
唰唰唰!无数道艳羡的目光飞向小李氏:瞧瞧你们家女儿多本事!
李氏这下子不装聋子了,一双眼睛放射出喜悦的光芒,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气力拨开挡在身前的罗氏母子俩跳到了最前面:“是我们家远慧回来了吗?远慧,奶奶就知道你是个有前程的孩子。孙女婿。你是当官的吗?那敢情好,这两个是你小舅子,都是秀才,你们要多熟悉熟悉。”
骑在骏马上的英武汉子看上去三四十岁,配乔远慧年纪是大了点。但总比之前听到的消息说嫁给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子强了太多。况且,做掌柜的能够和骑骏马穿盔甲的兵爷比吗?李氏愉快地都快跳起来了,只恨岳氏和那叫小杏说完骚蹄子没在这儿看着是怎么被打脸的,竟敢到处说远慧是配给李家的掌柜。
“呃……,这位老夫人你是不是弄错了,内子名讳并非什么‘远慧’,请老夫人切莫妄言。”罗江以为自己是碰到了疯子。摸了摸鼻子自认倒霉,方才梅花都说了过桥往上走便是,都怪自己自作主张还多事问这么一句。念及此,生怕待会儿私底下被梅花给嫌弃一番,忙拨了马头往上面那条岔道行了几步,身后的一排马车也跟着动了起来。
“你不是说找李家村乔家吗?我家老头子叫乔成银。你问问你媳妇是不是我孙女?”思来想去,李氏都觉得马车里的铁定是自己那最有出息的孙女乔远慧,笃定地拦在了罗江马前,小李氏和乔远贵也匆匆赶上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娘子,你爷爷名讳是乔成银老大人么?”罗江无法。只得又摁住马头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车厢里的“娘子”都还没搭话,后面已是风风火火跑过来一个小厮:“江少爷,错啦,错啦,应该走那边。”那小厮的手指稳稳指着往下游的方向,那边,姓乔的只有云英一家。
“哦?松弟怎的不早说?”罗江对第一辆马车上赶车的人比了个手势,彻底调转马头,将个马屁股对准了李氏几个,好死不死的,这马儿大概是路上吃了些胡豆,竟然冲着李氏几个“嘭”的一声放出一个大大的响屁,直将李氏几个差点熏得晕过去。
“松少爷的马车不是在后面吗?觉着马车方向不对才发现您走岔了,才想起忘记告诉您二位一声。”那小厮谄媚地抓着罗江的马缰绳,领头带了路,看都没看李氏等人一眼。
“远慧!你咋啦?才走这么几天都找不着回家的路了么?”李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