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犬看了一眼流星,接着就闭上双眼,不去搭理他。
流星见它如此,接着便躺在了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莫名有些感慨起来。
乐启城,无风本想着云国应该由他亲自解决,可是,如今他才明白,凤傲天的用意是什么?他说过,想要待在她的身边,不想背负起云国的责任,她给了他承诺,如今,让龙隐前去,他抬眸看着城楼之下还在奋力抵抗的人马,淡然一笑,转眸看着邢无云,“你说龙隐还需要几日,能将云国攻下?”
邢无云看着无风,双腿交叠,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盅,抬眸看着前方,“左不过半月。”
“半月……”无风又是勾唇一笑,“其实,我更适合山野生活。”
邢无云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意思,他不愿意牵涉到朝堂之中,云国对于他来说始终是一个梦魇般的存在,他对那里没有爱意,只有仇恨,可是,在无邪门的这些日子,他将云国所有的算计与仇恨都逐渐地淡忘了,他不愿意回去卷入那些纷争漩涡之中,可是,后来,遇见了凤傲天,他为了她回了云国,入了宫,直至如今,他自始至终都不愿意涉世,他有着自个的坚持。
“日后,云国的事情与你再无关系。”邢无云看着无风。“你是不是想通了什么事情?”
无风侧眸看着邢无云,“嗯,想通了,明白了以往不曾看透的东西。”
“什么?”耳边传来锣鼓铮铮,兵器碰撞,嘶吼的喊杀声,而他们却能够在这样的情形下,依旧谈笑风生。
“真心。”无风仰头看着远方,如今依旧是烽烟四起,烟雾笼罩,可是,他却能透过烟雾看到灿烂的天空。
邢无云嘴角一勾,“你如今才看透?”
“嗯。”无风点着头,“以前,从来不知道真心是什么,或许,从未有过吧。”
“是吗?”邢无云上前拍着无风,“你一直在压抑着自个,总是让自个的心四处漂泊着,可是,你应当回头看看,在你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无风看着邢无云,“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邢无云挑眉,直视着乐陵,接着说道,“曾经,我也如你这般,看不透何为真心,只是因为,我将心锁了起来,以为自己深陷入黑暗之中,自个的心也早已尽染黑,又何来的心呢?”
无风勾唇一笑,“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
“不然,怎么会成为师兄弟?”邢无云嘴角一勾,“他也是我曾经敬重的人,可是,却走得太远太远。”
无风看着端坐在马车上的乐陵,俊朗的容颜,那雪白的锦袍不染一丝的尘埃,“幸好,我还未走远。”
邢无云开怀一笑,用力地拍着无风的肩膀,这种力度,是他的一种信任,一种释怀。
凤傲天这些时日,却极为安逸,日子过得甚是闲逸,不过是在等着他们的捷报。
流星这些时日,却是无精打采,眼底的乌青越发的重,他抬眸幽怨地看着猫公公,想哭却哭不出来。
猫公公看着他这些时日亦是茶饭不思的,不免有些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流星怏怏地靠在猫公公的怀中,顺带着蹭了几下,“觉得活着好累。”
猫公公听着他的话,噗嗤一笑,接着摸着他的脑袋,“你才多大?”
流星抬眸看了一眼猫公公,无力地回道,“不小了。”
猫公公见流星不似以往那般整日笑口常开的,“你病了?”
“呢。”流星点着头,“心病。”
“怎么了?”猫公公不禁问道。
流星低声道,“这几日夜晚总是睡不安稳,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可是,醒来之后便又不记得了,你说怎么办?”
猫公公抬手把着流星的脉象,见脉象平稳,并未有任何的不适,再看向他,“何时开始的?”
“从圣坛回来。”流星有气无力地靠在猫公公的怀中,低声道。
猫公公见流星的确如此,“我去给你煎一些安神补脑的药,看看有没有用。”
“好。”流星点着头,接着便垂着小脑袋,蔫蔫地趴在了软榻上。
凤傲天侧眸看了他一眼,“你是梦到了在圣池内看到的东西?”
流星抬眸瞟了一眼凤傲天,摇着头,“不知道,什么都记不清了。”
凤傲天看着流星如此,接着说道,“过段时间应当便好了,反正不是思春便好。”
流星见凤傲天打趣他,越发地闷闷不乐,低声道,“圣主,流星还小,不会思春。”
凤傲天勾唇一笑,歪着头看着他,“不小了。”
流星冷哼一声,扭着头不去看她。
凤傲天见状,随即从软榻上起身,便行至营帐外,便看到冷千叶正独自一人站在草地上发呆。
她上前一步,突然从身后环上他的腰际,抱着他,侧着脸,盯着他,“在想什么?”
冷千叶转过身,将凤傲天顺势抱在怀中,“在想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