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晞被猝不及防地击中,胸口似是万箭穿心般地疼痛,他美眸流转,嘴角溢着殷红的鲜血,娇唇勾着一抹魅惑的浅笑,美艳的容颜更是透着惹人怜惜的疼爱,随着那一掌,他滚落在地上,艳红的衣衫,包裹着他妖娆的身姿,他强撑着身体,缓缓地匍匐在地,向凤傲天这处爬来。读零零小说
凤傲天看到了他内心的倔强,他在告诉自己,不论他离开多远,都会回来吗?因为这副身子是属于她的。
她清冷的凤眸隐藏着浓浓的寒意,直视着他。
他抬眸,依旧笑颜如花,倔强地,凭着自己仅存的一丝的气力慢慢地向前爬着,这一年的时间,在她眼中,他不过是个玩物,可是,这几日,她对他的温柔与关怀,她对他的奋不顾身,将他早已干涸的心注入了一丁点的暖光,让他觉得这世上,还是有人在乎他的,虽然,不是她的真心,可是,却是她的诚意,这也不是足够了吗?
他曾经一度地憎恨着这个世界,厌恶着身边每一个人,他的过往不过是个玩笑,而现在,他想好好地活一次,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他渐渐地失去意识,直到眼前的那抹肃立的身影越发地模糊,直到他将她的容颜神情深深地刻在心里,他嘴角的笑意更深,缓缓地阖上双眸,他忽然庆幸,将她亲手送去边关,若不是边关一行,或许,他永远不会知晓,自个活着的意义。
凤傲天坐与软榻上,目视着他拼尽全力地向她爬来,那眼眸中的坚定,让她的心微微一动,她知晓,夜魅晞有着他的倔强,那便是他骨子里的骄傲。
她起身,缓步向前走着,每一步走得都很坚定,她第一次,想要去好好爱护一个人,只因那笑容背后的凄苦苍凉,整整十步,她走到他的面前,半蹲着,将他扶起,轻轻地将他抱起,转身,离开寝宫,向宜欢阁走去。
躺与床榻上的凤胤麒掀开纱帐,目送着凤傲天离开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幽暗,适才的情形,他听得真切,眼神呆滞地盯着天顶,在王叔的心里,我又算是什么呢?
凤傲天抱着夜魅晞越过长廊,低头,看着他略显惨白的容颜,嘴角的血迹未干,犹如一个破碎的木偶,了无生气。
随喜候在宜欢阁门口,远远便看到摄政王缓步前来,连忙跪下相迎,“奴才参见摄政王。”
“嗯,起来吧。”凤傲天冷声说道,接着抬步入内,行至屋内,沉声对跟着前来的随喜道,“在门口候着。”
“是。”随喜应道,便垂首立于门口。
凤傲天将夜魅晞放于床榻上,伸手,把脉,自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丹药,给他喂下,掌心凝聚内力,推至他的心口,一道白光笼罩在他二人的身上。
一辆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在一处府邸停下。
“慕侍妃,到了。”马夫乃是摄政王府的人,故而尊称慕寒瑾为慕侍妃。
慕寒瑾稳定心神,掀开车帘,抬眼,阳光甚是刺眼,他忍不住合上双眸,缓缓地睁开,那高额门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威严的大字,“慕府”。
他嘴角溢出一抹淡淡地浅笑,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候在府上的家丁见来人,以为是眼花,猛地揉了几下双眼,待看清楚,激动地跪在地上,大声唤道,“二少爷,您回来了。”
“嗯。”慕寒瑾看着眼前的仆人,这乃是慕府的家生子,世代终于慕府的忠仆,他微微抬步,欲跨入门槛,却久久不愿落脚,生怕自个是在做梦。
一名家丁已经跑入府内禀报,远远便听到他惊喜的大叫声,“二少爷回府了!老夫人,二少爷回府了!”
“二少爷,您为何不进去?”一旁的家丁眼神激动地注视着慕寒瑾,轻声询问道。
慕寒瑾转眸,看着他,小心地跨了进去,当脚沾地时,他方才觉得这不是梦中,他接着将另一只脚迈了进去,内心的狂喜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得到,他眼眶有些湿润,两年,整整两年啊,他总算回来了。
“瑾儿……瑾儿……”远处带着沧桑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连忙收敛情绪,疾步向前走去。
这里的每一块青石,都带着熟悉的味道,他显得有些急切,这是他这两年来魂牵梦萦之地,是他恨不得能飞来的地方,当迎上被丫鬟搀扶着走来的慕老夫人,他最爱的娘亲时,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孩儿给母亲请安。”
“瑾儿?是瑾儿吗?是瑾儿回来了吗?”慕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凝视着跪在她面前的慕寒瑾,泪湿眼眶,强忍着哭泣,哽咽地问道。
“母亲,是孩儿,孩儿让母亲担忧了。”慕寒瑾抬眸,已经泪湿衣襟,他还记得,两年前,母亲还无发白,如今,已是满头银丝,满鬓斑驳,他内心愧疚,大哥远在边关,他被囚禁于摄政王府两年,父亲为国捐全,母亲还未从丧夫之痛中出来,又眼睁睁地看着自个的孩子出事,这下无疑是失去了两个儿子,让她怎能不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