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可怕起来。
就在这时,刘林走上前道:“娘娘,快,快掐人中,皇上这是气晕过去了?”说着便走了过来,帮着孙皇后将宣宗的甚至翻了过来。
孙皇后看他动作纯熟,神情也不见得如何慌张,心头不免有些奇怪,但内心深处的担忧倒是减少了几分。心道:“看刘林的模样,看样子这半年来皇上十有八九这么晕过了,想起自己刚才与皇上争锋相对的情景,难免生出几分懊悔之意来。”
就在孙皇后惊讶之余,刘林已伸出了手指,凑到了宣宗的人中处轻轻掐了下来,灯光下便见宣宗的人中下多了一道不算太深的痕迹十分的显眼。
孙皇后看了一眼刘林,见这个太假暗暗松了一口,将宣宗的头放平了后,便退到了一旁耐性等候。
孙皇后来自小户人家,与这人中救济倒也知道一些,人中位于上唇人中沟正中近上方处。为急救昏厥的要穴,寻常的郎中会用这个穴位医治一些忽然晕厥的病人,所以看刘林掐人中,倒也对这个太监的应变能力感到满意。
两人就那么看了一会儿,掐了人中的宣宗似有了些许反应,紧闭的双眼似也开始睁了开来。
一看这模样,刘林立即冲着孙皇后讨好的道:“娘娘放心,皇上能醒过来就没事了,平日里奴婢也是这么做,每次皇上都能醒过来,奴婢也是从太医哪儿学来的,这半年来也用过几次。
孙皇后刚松了一口气,忽听得一阵响动,两人纷纷扭头看去,便见龙床上的宣宗挣扎了两下,忽的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气鲜血来,跟着口吐白沫,再一次不省人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孙皇后与刘林吓了一大跳,刘林摸了一把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弓着甚至走了过去,在离龙床数步之外,轻声呼喊了声道:“皇上……皇上……?”
宣宗仍旧毫无动静,唯独嘴里的白沫吐个不停。
又喊了几声,见情况不见好转,刘林便知情况怕是不容乐观了,他一个太监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顿时没了主意,扭过脸来带着哭腔道:“娘娘……皇上怕是怕是不行了?”
孙皇后见过的场面终究是多一些,宣宗这模样的确到了弥留之际,当即喝道:“还,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喊人,皇上,皇上不行了!”说完呜呜哭了起来。
刘林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此他不是没有做好准备,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有些迷糊听了孙皇后的呵斥,方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啊,皇上……皇上不行了……?”声音尖锐而刺耳,迅速划破夜空打破了紫禁城的宁静。
孙皇后定了定神看着龙床上不省人事的宣宗,一时也没了计较,但她毕竟是在宫中生活了十几年,心思成熟可不是一般妇人能比的,虽说今日皇上今日明确要立太子为皇帝,但一不见圣旨,二不见口谕,纵然皇上当真大行了,太子继承了皇位,难免给人话柄,所以在这个时候太子是最不能离开这里的时候,皇宫的一切,谁都不知会发生什么,最稳妥最保险的法子就是将这事儿尽快明确下来,尽快昭告天下,想到这里,她吸了一口冷气,转过身来对着惊恐的太监喝来:“快,去一趟东宫把太子与王先生寻来。”
一个太监应了声,转身便去了。
孙皇后踹了口气,稍作停顿了一会儿,才对另一个太监道:“你,去一趟内阁,告诉三位内阁大臣这里的状况。”
那太监忙应了声,转身就出了乾清宫,往内阁方向去了。
吩咐了这些,孙皇后暗暗松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半弓着身子站在一旁的刘林,缓了缓喊了声:“刘公公。”
声音不大但足够的威严,刘林立即浑身一颤,茫然的抬起头来,迎着孙皇后的目光,道:“奴婢在。”
灯光下孙皇后的神色阴晴不定,唯独那双眼睛闪耀着某种迟疑的光芒,刘林是个聪明人,多年的宫中生活早已让他学会了如何趋利避害,按照宫中的规矩,这里是乾清宫,是皇上的寝宫,皇帝在这里读书学习、批阅奏章、召见官员、接见外国使节以及举行内廷典礼和家宴,宫前露台两侧有两座石台,石台上各设一座鎏金铜亭,称做江山社稷金殿,口语也称其为金亭子。金殿深广各一间,每面安设四扇隔扇门,重檐。圆形攒尖式的上层檐上安有铸造古雅的宝顶,象征江山社稷掌握在皇帝手中,所以能在这里发号命令的唯有皇上一人而已,孙皇后此举搁在洪武一朝,扣上一个干政的罪名一点都不冤枉,但此一时彼一时,很明显乾清宫的天要变了,名义上这天是一个孩子的,但聪明人都知道这么大的一个朝廷,一个孩子根本发不了这个号令,真正能发号施令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所以他很知趣的表现着自己的恭敬。
孙皇后定了定神,目光再落在了刘林的脸上眼里多了几分满意,一个在任何时候都知趣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不喜欢的,此时她忽然明白了,为何围绕宣宗身边的太监那么多,宣宗偏偏就离不开这个其貌不扬,既没读书也不识字的太监,此时此刻她渐渐明白了,比起其他的太监,这个太监并不出众,但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