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不合义理,往往背离我的训诫。我非常信任你,把你册立为太子,赋予你继承王位的重任。但你自幼生长在深宫,不懂君臣礼节,不知百姓生活的艰难。每想到这些,我深感忧虑,经常废寝忘食,心绪不宁。上起三皇五帝,下至北周、隋唐、宋元有经天纬地之才,创业垂统的君主,他们的功业彪炳,有目共睹;历代兴亡,国家治乱,道理显然,无一不载入史册。所以为君王者,需懂得铭记先祖创业之艰难,懂得守业之艰苦,虚心纳谏,听忠言,爱百姓,做一个圣明的君主,朕自从即位以来,也有许多不足为训的地方,比如:锦绣珠宝不绝于前,宫室台榭屡有建造,犬马鹰隼无远不至,巡游四方烦劳百姓。这些都是我的过失,你要引以为鉴。”
“镇儿记住了!”太子呜咽道。
宣宗又教导了一番,大意是作为国君,应该广览皆听,了解老百姓的心声,为百姓办好事。国君好的德行在天下施行,那么国君的德行自然会昭然天下。国君还要懂得张设名分,悬示教令,以法来管理、教化百姓,治理好知道国家,好的君王要做到,君体、建亲、求贤、审官、纳谏、去谗、诫盈、崇俭、赏罚、务农、阅武、崇文十二条才可算得上真正的君王,这些都是宣宗柄国十年的经验,最为实用,此时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
许多治国之道太子尚未听不明白,但也知道宣宗说的这些话儿都十分有用,一时半会儿明白不了的也都暗暗记在了心中,改明日问问王先生或问问杨先生,他们的学问那么好,总能明白父皇的话儿。
而站在一旁的孙皇后则双眼有些湿润,作为一个父亲,这些话儿绝对算得上是宣宗一生对如何维持皇权如何治理朝政的体悟也是一个明君一生经验的总结。其充满哲理性的话语,或一言中的,或一语道破天机。不但闪露着看问题的高瞻远瞩,也隐含着论理的深邃透彻,可以说是一个君王最宝贵的东西,此时此刻,他都毫无保留的给了自己的儿子,这份父子之间的情谊,并非因为帝王家而比寻常人家少了几分,相反较为寻常人家的平淡,天家的这份情谊就显得珍贵了许多。
宣宗说完了话便有了疲倦之意,冲着太子摆了摆手道:“镇儿你先退下,父皇与你母后还有几句话儿要说。”
太子嗯了声,便退到了一旁看着母后走到了床榻旁喊了声:“皇上……?”
宣宗的目光在孙皇后的脸上看了几眼,许久才轻轻叹了声,伸出了右手,孙皇后心头一动,便将自己的右手伸了过去,抓住了宣宗的手,曾经这只手充满了力量,才十年的功夫,这只手却好无力道感,竟不如自己这一个妇人,想着昔日两人手拉着手的情景,孙皇后眼泪便顺着脸庞滚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宣宗的手腕上。
宣宗轻轻叹了声,语气里透着某种伤感,许久才听得他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往日你做过什么,朕就当做你是为了太子,朕也不记恨了,但朕要你记住本朝太祖定下的规矩,后宫不可干政,否则朕便是去了也不放过你。”
孙皇后用力抓了抓哪只有气无力的手腕,呜咽道:“陛下放心,臣妾知道该怎么做?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宣宗轻轻在哪只手腕上拍了拍,道:“如此最好不过了,朕累了,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留在这儿陪着朕吧。”
“臣妾领旨。”孙皇后擦了一把眼泪,温柔的道。
宣宗颔了颔首,便没再说什么。
乾清宫便显得安静无比,眼看着夜色不早了,宣宗看了看天,喊来了刘林吩咐了几句,刘林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一旁的孙皇后,低声道:“皇上,天师已经说过,这丹药可不能多吃,以皇上的身子骨,每日决不能超过三颗,算上方才皇上已吃了三颗了,再吃怕是龙体承受不起……?”
“胡说八道!”宣宗怒道:“朕的身子骨朕知道,用不着你一个奴婢来教训朕,朕让你去拿你就去拿,少啰嗦。”
刘林能走到今日这地位可不是一无是处的太监,相反许多事情都表现得十分的精明,如在王振做了东宫属官后,刘林就下意识的对王振十分的尊敬,这倒不是说他怕王振,实则是他看出来了,以王振的学识与野心,有了太子这座靠山,迟早是要爬上来的,那时候再去表现自己的好反而不如他苗头刚刚出来的时候了,若说这是一例那么眼前又是一例,皇上的身子骨他比谁都清楚,长期的丹药,加上在房事上不知节制,皇上的身子骨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延续不了多长时间,这个时候毫无疑问是最微妙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在丹药上,他并不敢多给宣宗吃,就算熬不过宣宗呵斥,他也是按照天师的吩咐来,这样做也是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也有有个推脱的借口。
此时眼看宣宗一脸愤怒的模样,刘林着实有些为难,可转念一想万一给了这丹药,恰好这事儿出在了自己的头上,孙皇后还能绕过自己,她能趁着皇上昏迷的时候借刀杀人杀了自己的情敌,还不能借这丹药的事办了自己么,想到这里,刘林心头着实后悔自己当初拍着胸脯寻什么郭妃,半点好处没捞到不说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