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头,马背上的张翼哈哈大笑,黑色的铁管在他手中运转自如,这可是兵工厂本年度打造了最拿得出手的火器了,号称三眼铳,是当代兵器大家呕心沥血多年打造了火器,其身用铁或粗钢浇注而成。外形为三根竹节状单铳联装,每个铳管外侧都有个小孔。使用时在铳管内添加火药,最后装填钢球或者铸铁块、碎铁砂等,在小孔处添加火帽,使用时将火帽朝石头等发射台敲击,引爆装填火药将弹丸发射出去,三个铳管可轮番射击,虽说有装填弹药的麻烦,但不可否认用于静距离厮杀却是不二人选,早前张翼为此单独做了一个研究,装填了弹药的三眼铳能在二三十步内杀伤披甲目标!在三十步之外,三眼枪的三发子弹就算打不穿骑兵的重铠,也能在五十步之内重伤不披甲的战马,而这也是他为何答应冒险的原因之一了,鞑子的弓箭纵然厉害,可他们的火器也不是吃素了,况且兵工厂在打造这几把三眼铳的时候,早就有所考虑,鉴于蒙古骑兵箭术了得,特意在铳管上配有圆牌作护盾用,敌人射击时,只需转动铁管,便可躲避了,相当于在铁管的外围安了上一道防护伞,任由蒙古鞑子的箭术多么了得,只要羽箭不能穿透铁器,便不能造成死伤了。不仅如此,由于三眼铳在马上发射命中率低,为了提高命中率,这次用的是散弹“每铳著铅子二、三个”,在三四十步内发射,但马上步兵一般都会下马结阵放三眼枪,如果来不及下马,就各按队伍条为长营轮番更打且战且行,有进无退。若单独使用时是连发的;与鸟枪配合时,有时为了弥补鸟枪火力弱的缺点,是齐发三弹的,有时为了加大近距离的杀伤效果,每铳管用二三个铅子。三眼枪可根据战场情况选择是否将三条引线并在一起,连发还是齐发。为了方便装填弹药多采用四人以上,弥补了装填弹药的慌乱。
听得羽箭声,张翼将手中朴刀用力一挥,扭头大声喊道:“儿郎们上家伙?”
听得一阵响动,位于骑兵的领头四人立即转动了三眼铳,一把漆黑的铁伞立即从铁管的四周树了起来,只听得当当当几声,鞑子的羽箭全部被漆黑的铁伞当在了外面。
张翼看得大感得意,哈哈大笑道:“果然好用,儿郎们鞑子的箭术灵了,都给我好好的打?”
众将士大声叫好,为首的一个将士立即纵马上前,面对众将士,大声喊道:“诸位听我号令,遇贼冲,一阵击金一声,枪手点放三眼枪一孔,击金第二声点放第二孔,击金第三声点放第三孔。遇贼三连冲不止则连声击金枪炮更番装打不绝。则退起营,掌号一声收拒马枪及枪炮入队,二声号上马,三声号条队前行。追袭之际,卒遇逹贼不及下营,枪炮各按队伍条为长营轮番更打且战且行,有进无退焉。若与贼持久,欲使炮声不绝,则以四炮为朋,每方二朋,四方八朋,共炮三十二位。每朋马兵十六名,骡四头,八朋共马军一百二十八名,骡三十二头……?可曾听明白了?”
场上各种声音不断,但那将士嗓音着实非凡,愣是将这一段话传到了每一个的将士的耳朵里,当然也让对面的鞑子听得明白,也先先是一楞,随即哈哈大笑,当即冲着身后的蒙古将士喊道:“明军不懂火器,都给我痛痛快快的杀过去?”
得到了鼓舞的蒙古骑兵算是从各种震惊中回过神来,天生适应战场的能力,让他们迅速做出了调整,他们所惧的不过是明军未知的火器,既然火器不好用,明军便不足为虑。
重新信心的蒙古将士重新展开了战斗,他们的队伍很快纠结了起来,只等阵型稳定,他们便可毫无顾忌的冲过去,五丈的距离,足够让他们弯刀,羽箭斩杀一切。
战场另一头,先前的那个将士,似认为自己还没有交代清楚,兀自扯着嗓音在说话:“三人在装完候放炮之后,放过候装之炮,在装炮三人之后各专一事不许错乱,各按方位不许那动,轮流装替更番打放庶循环不绝。每朋布药袋一筒,木马二十筒,皮条串带装火药之人司之,大小铅子袋一筒,木手捶一柄,铁通杖一根,皮条串带装铅子之人司之,火线袋一筒,铁锥二把,小刀一把,皮条串带安火线之人司之,火绳点放之人司之,支炮木马厚薄不等三四十筒,皮条串带看苗头之人司之,平居‘稽’查庶临事无——?”
蒙古将士的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在他们看来,一个上了战场的将士再去学习,马背上的功夫,无论这个将士多么的厉害,学到的也不会太多,再高明也高明不到那里去,也许这一切只是明军的障眼法,目的是借此阻挡他们的步伐。
然后一切,并非如此,当他们提起马缰,准备展开冲刺的时候,一直在说话的明军将帅忽然不说话了,他只是把身子让了开来,几十把黑黝黝的洞口,便面向了他们,他们清晰的看见,在那黑黝黝的洞口深处,忽的喷出一阵热浪,那浪头来得极快,不等他们看明白,便喷出一阵火花,跟着密集的轰鸣声传递在整个草原,巨大的弹丸从黑黝黝的洞口飞射而出,落在了他们身后,来不及躲避的战马,将士立即被炸得粉碎,刚刚还活生生的将士,就此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