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御史非但没将此人给淹没了,此人更是利用富户退其田的威望,着手苏州商业,愣是以围魏救赵的计谋,平衡了苏州的米价,挽救了这次危机,这一手可不光赢得了朝廷、百姓的信任,就是苏州的富户、大户都对此举十分满意,这样的人望谁又会傻到去触眉头呢,就说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商业税,此人的心机更让本王佩服不已,他先提出‘聚人曰财,理财曰义,又曰义者利之和,则义固未尝不利也。义利之分,惟在公私之判。苟出乎义,则利皆义也,苟出乎利,则义亦利也。而徒以不言利为高,使人不可以为国,是亦以名为利者耳,而岂所谓义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要求压要求各级官吏分清公利和私利,如果是为国家创造财富,则‘利即是义’,如果仅仅为了个人虚名而不为国家创造财富,即是不义。有这种思想做外衣,嘿嘿,纵有官儿反对,只怕也不敢贸然站出来,弄不好就扣上了自私自利的帽子,大明做官做的是名声,那个官儿想戴上这样一顶大帽子?“说到这儿,宁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汤,吧唧吧唧了嘴巴,继续道:“若说这点聪明,充其量也不过是小聪明而已,真正的大聪明人往往都是大智若愚之人,‘大智若愚’若愚,已人理悟之境;但要大彻大悟,当需‘守愚,守者即修行,亦即功夫。理上之悟,是一悟,已近‘愚’之境界;事上之悟,事事悟,时时醒,持守如一,乃一大智者。大智者,愚之极至也。大愚者,智之其反也。外智而内愚,实愚也;外愚而内智,大智也。外智者,工于计巧,惯于矫饰,常好张扬,事事计较,精明干练,吃不得半点亏。内智者,外为糊涂之状,上善斤斤计较,事事算大不算小,达观,大度,不拘小节。智愚之别,实为内外之别,虚实之分。依本王的观察,此人就是这种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固然可以高处不胜寒,但也只是站在高处而已,并不能俯仰大地,在大明真正能君临天下除了皇帝再无其他人?此人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在道德的外衣下,认为生财是圣贤有用之学。‘夫《洪范》八政,首诸食货;《禹谈》三事,终于厚生。’所以理财乃王政之要务也!将征收商业税的难题丢给了皇帝?这一招算得上大妙。洪武爷固然重农抑商,可那毕竟是洪武的年代,祖宗的规矩已经延续了六十年,六十年后还用六十年前的治国法子,未必管用,这一点此人同样看得明白,当今圣上年纪虽不大,却极有主见,骨子里既有洪熙的仁慈,又有永乐开拓进取的霸气,两者柔和下,造就了当今皇帝刚柔并进的性子,有刚的一面在,岂会安于现状,打破祖宗规矩开创属于自己的王朝是早晚的事情,对安南一国两制已是榜样,开海禁、下西洋、到如今是征收商业税了,规矩要打破,需要上下一心,姓杨与皇帝相互配合,一个给时机,一个给魄力,这件看似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到了他们手中却是毫无悬念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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