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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公子身子并没动,他不可能动,一帮衙役来自己的府邸抓人,这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金家这些年仗着家大业大,他兄弟几人飞扬跋扈,便是府上的仆人也都养成拉着虎皮做大旗,那一日没有苦主报案,那一日没有殴打穷苦百姓,那一日没有几个仗势欺人的仆人,把一户人家家主打得卧床不起,衙役不也是来府上抓人,可那一次他们不是像狗一样被赶了出来,让一群狗来抓人没错,可让够抓走了人,那才是丢人,他是金家大公子丢不起这个人。◎,..
“我若是不去,不知梁班头又能如何?”金公子面上似笑非笑,一双眼睛却冷得如寒冰。
今日的梁班头着实有些小人物的骨气,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等奉命行事,抓人是我们的职责,职责所在,由不得金公子不去?”
“哦,是么,金某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金公子冷笑了声,目光在一干衙役的脸上一一扫过。
一旁的金二公子面上堆满了笑容,这些衙役他太了解了,一群狗而已,根本就没这个胆色。
但今日他错了,因为他看到了不一样的眼神,他们眼里没有惧怕,没有胆怯,甚至连往日的卑微都没有,这让金二公子有些不解:“这难道就是小人物的尊严?“
“尊严是个什么东西,金二公子不太明白,不过他知道,一个人的尊严就该是鲜亮的衣衫,大把的银子,还有人人都害怕的权势,而他正是这样的人,唯有他这样的人才能配有尊严,似衙役这等低等的贱民哪有什么资格言论尊严?”
低头幕府尊严地,种杏安能许外人。这个金二公子始终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这一辈子他已有了太多的尊严,这些小人物有没有尊严他知道,也不想去了解,就算有这些年也被他给践踏了。
房间里随着金大公子的这句话变得无比的沉默,沉默的气氛使得房间里变得有些压抑。
金公子很享受这种气氛,因为从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些人根本就没有那份胆量,他们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弱小,甚至连命运都那么的生不由已,这样的人又能谈什么尊严呢?
但很快他错了,而且错得厉害。
一干衙役里也不知谁说了句:“弟兄们,我们是衙役,是奉命来抓人的,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必须去做?“
“对,必须去做,这些年你们被人嘲笑,被人戏弄,被人当狗一样看待的事情还没看够么,难道你们要永远这么过活下去么!“另一个人大声道。
“不,我们不愿意!众衙役齐声道,声响如雷。
金公子面色微微变了变。
梁班头头一次将抬起头来站在与金公子同样的高度,头一次不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什么值得害怕的,是啊,他与我们没什么不同,不过是仗着家中的地位而已,我们是没有家势,可我们不是有朝廷么,金家再大能大得过朝廷么,我们又何必怕他呢?
“弟兄们,你知道为什么苏州的公子比我们执法的衙役还要凶?因为我们自己当做了一条狗,所以他们敢践踏我们,嘲笑我们,戏弄我们,如今,你们还想当狗么?”一个衙役大声道。
一阵沉默后,跟着一阵雷鸣般的呼喊:“不愿意!”
“我们不是狗,我们也是头顶天脚踏地的七尺男儿,岂能容他们践踏!”
“那我们还怕什么,抓人!”一个衙役大声喝道。
“抓人!”数十个衙役齐声高喊。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梁班头笑了声道。
“我看谁敢!”金二公子大声喝道。
梁班头似没看到平日里飞扬跋扈的金二公子,忽的一步上前,伸手一把抓起的衣衫,冷声道:“我们奉法办事,有何不敢?你金家也是大明的子民,难不成要造反不成?“
“你!“金二公子正要喝骂,梁班头忽的用力一推,金二公子顿时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竟一时没有爬起来。
只听得梁班头的声音道:“动手!“
话音一落,数十个衙役齐齐动手,动作迅速,阴狠,毫无往日懒散,懦弱的风格。
战斗很快就结束,金家虽是大家,府上仆人也不小,也不是没有能打的,但今日他们面对的是一群发了疯的衙役,准确的说是满含愤怒的衙役,他们选择了退缩。
不可一世的金公子被五花大绑绑得结结实实,被两个衙役推送了几下,走出了金家的大门。
“好,很好,今日的羞辱,他日我金蟠他日必十倍奉还!“金公子恶狠狠地盯着梁班头道。
梁班头狠很推了他一把,道:“这话儿等你上完了大堂再说吧?“
金公子冷笑了声,道:“很好!说完不便不再多言。
“快看,那是谁……?”街上一个眼尖的百姓喊了声。
这一声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于是数百双眼睛纷纷射了过来,齐刷刷的落在了绑成了麻花一样的金公子的面上,先是惊讶,跟着欢呼,很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