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字的道:“梁许奉命前来请金公子……?“
金公子盯着哪一张干净的脸,似想从那张脸上看出为何往日唯唯诺诺,贱民如狗一般的衙役,为何今日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这种毫无畏惧的感觉,让金公子有些不安,他年轻时,凶暴强悍,好争斗,被乡亲们认为一大祸害。义兴的河中有条蛟龙,山上有只白额虎,一起侵害百姓。义兴的百姓称他们是三害,三害当中他最为厉害,平日里那个见了他金公子莫不是低着头,站站经济,一脸的畏惧,更不用说这些被他平日里当狗一眼看待的衙役,他甚至从未正眼看过他们一眼,那一次不是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甚至是往死里折腾,他们都会一脸奉承的迎了上来,脸上满是虚伪的笑容。
但今日不一样了,这些狗一样的衙役,竟也抬起了头,面对他不再是战战兢兢,不再是奉承,甚至连往日的虚伪都不见了,反而多了几分刚毅,几分愤怒,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眼前的衙役再也打不得了。
“梁许奉命前来请金公子……?“梁班头的声音又响起。
金公子盯着他一字一字的道:“若我不去呢?“
梁班头道:“小人奉命前来抓人,是为朝廷执法,是身为衙役职责,我吃了这碗饭,就该尽这份责任?所
以金公子若不去,我等唯有抓到公子去为止?”
金公子似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一般,眯着双眼看了梁班头许久:“为什么?”
梁班头将胸脯挺了挺,迎上了金公子的目光,用满是自豪的声音道:“对于金公子来说,我们是小人物,可金公子别忘记了,小人物也有尊严?”
“说得好?“众人纷纷叫好。
金公子冷笑了声,道:“好一个笑小人物,往日小瞧了你?”
梁班头道:“金公子过奖了!”说完对着金公子一抱拳道:“请……?“
金公子身子并没动,他不可能动,一帮衙役来自己的府邸抓人,这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金家这些年仗着家大业大,他兄弟几人飞扬跋扈,便是府上的仆人也都养成拉着虎皮做大旗,那一日没有苦主报案,那一日没有殴打穷苦百姓,那一日没有几个仗势欺人的仆人,把一户人家家主打得卧床不起,衙役不也是来府上抓人,可那一次他们不是像狗一样被赶了出来,让一群狗来抓人没错,可让够抓走了人,那才是丢人,他是金家大公子丢不起这个人。
“我若是不去,不知梁班头又能如何?”金公子面上似笑非笑,一双眼睛却冷得如寒冰。
今日的梁班头着实有些小人物的骨气,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等奉命行事,抓人是我们的职责,职责所在,由不得金公子不去?”
“哦,是么,金某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金公子冷笑了声,目光在一干衙役的脸上一一扫过。
一旁的金二公子面上堆满了笑容,这些衙役他太了解了,一群狗而已,根本就没这个胆色。
但今日他错了,因为他看到了不一样的眼神,他们眼里没有惧怕,没有胆怯,甚至连往日的卑微都没有,这让金二公子有些不解:“这难道就是小人物的尊严?“
“尊严是个什么东西,金二公子不太明白,不过他知道,一个人的尊严就该是鲜亮的衣衫,大把的银子,还有人人都害怕的权势,而他正是这样的人,唯有他这样的人才能配有尊严,似衙役这等低等的贱民哪有什么资格言论尊严?”
低头幕府尊严地,种杏安能许外人。这个金二公子始终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这一辈子他已有了太多的尊严,这些小人物有没有尊严他知道,也不想去了解,就算有这些年也被他给践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