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行客酒,欲客齿颊生莲花。’元朗击节叹赏,一时传为传话。”
清初人林若抚也在《鞋杯行自序》中说:“余薄游秦淮,偶与一二胜友过朱校书樱宁,饭酒间出锦鞋贮杯以进,曰此所谓‘鞋贮’也。自杨铁崖而后,再见于何孔目元朗,才情正堪鼎足两公。余闻之喜甚。不意风尘中人,博综雅谑,有如此者。遂以笔蘸酒为赋《鞋杯行》云。”经这么几朝的大肆吹捧,金莲杯因脚小而受到激赏,则因脚大则受到男人的讥刺的事情便理所当然了,如余怀的<板桥杂记>就说一位顾喜的妓女“ 趺不纤妍,人称为顾大脚。”而周栎园《书影》则记录了秦淮八艳之一的“马湘兰足稍长,江都陆无从戏以诗曰:‘吉花屋角响春鸠,沉水香残懒下楼,翦得石榴新样子,不教人似玉双钩。’”
这种性审美观的流行,造成整个社会风气的变化,明清时期男子择偶第一标准就是看女人的脚是否够小,一些文人墨客更是用诗词加以美化,使得整个风气形成了一股以小脚为贵,脚大为耻,即便贵为马皇后,民间也要喊一声马大脚,更不用寻常人家之女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苏州城开始有人以金莲为酒令,这事儿说起来并不是苏州人独创,事实上在宋代的时候就开始流行,只不过随着蒙古鞑子入侵,这种文人墨客之间的风流韵事。早已让人忘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江南之地,还有人记得,按照张徽的提议,这酒令倒也简单,。行酒时,推一人为录事,叫他从陪宴妓女的脚上脱下一对小鞋,在一只小鞋内放一杯酒,另一只小鞋放在盘子里,录事拿着盘子走离酒客一尺五寸的地方,而酒客们用大拇指、食指和小指撮取莲子、红豆或榛松之类,对准盘中小鞋投五次,根据投中的次数多少来罚酒,即饮那杯置入在小鞋里的酒,以此取乐,苏州人文荟萃之地,与这样士大夫的游戏,十分喜欢,才几年的功夫,已经演变了好几种,其中有一种,是把小鞋在桌上传递,传递时数着初一初二以至于三十的日子,而执小鞋的姿势要随时日数不同按规定变换,或者口向下、或者底朝天,或持鞋尖、或执鞋底,或者平举、或者高举……如有错落,即以鞋中放置酒杯饮酒,有一首歌专门说的是这种妓鞋行酒:双日高声单日默,初三擎尖似新月。底翻初八报上弦,望日举杯向外侧。平举鞋杯二十三,三十复杯照初一。报差时日又重行,罚乃参差与横执。
见杨峥毫无反感,张徽大喜,让店家小二哥送来一只金莲鞋来,将酒杯放在阿其中,然后倒上美酒,轻轻一转,那三寸金莲上下一合,正好对着自己,张徽端起酒杯呵呵一笑,道:“咱们都是读书人,今日这酒令可不能光喝酒,碰上金莲令以金莲为诗,吟诗一首如何……?“
在坐的都是喜好风月的主儿,焉有不答应的道理,纷纷叫好。
“张大人,这事儿还得你先来啊?”一个官儿端着酒杯笑道。
张徽笑道:“也好!”说着,轻轻吟了起来:”春秋佳日,花月良宵,有倒屐之主人,延曳裙之上客。绮筵肆设,绣幕低垂;绿蚁频量,红裙隅坐。绝缨而履舄交错,飞觞则香泽微闻。”
在座的没少张大人的粉丝,况且这词儿也不耐,自有人大声叫好。
张徽难得露上了一次脸,自是得意了一番,在那金莲的酒杯之中,重新倒上了酒,轻轻一转,不偏不奇,正好对上了杨峥。
杨峥看了看那金莲,端起酒杯喝了,略一思索,轻声道:“洛浦凌波,为谁微步,轻尘暗生。记踏花芳径,乱红不损,步苔幽砌,嫩绿无痕。衬玉罗悭,销金样窄,载不起盈盈一段春。嬉游倦,笑教郎款捻,微褪些眼。
有时自度歌匀。悄不觉微尘点拍频。忆金莲移换,文鸳得侣,绣茵催衮,舞凤轻分。懊恨深遮,牵情半露,出没风前烟缕裙。知何似,似一钩新月,浅碧笼云。“
“好,好,好一句似一钩新月,浅碧笼云啊。早就听说大人才学高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众人纷纷叫好。杨峥客气了几声,便照样学样,提壶倒酒,跟着轻轻转了几下,那金莲转了一个圈,落在了李立面前。
张徽见他动作纯熟,心头暗喜:“看来这位杨大人也是惯于风月场上的人啊?”
“ 想她眉儿浅浅描,脸儿淡淡妆,粉香yu搓腻咽项,翠裙鸳绣金莲小,红袖鸾鸟玉笋长,不想啊!其实强,你撇下半天风韵,我舍得万种思量。”李立端着酒杯一仰头叫了声好,随口吟了一首,场上少不了一阵吆喝。
今日来的都是之士,几圈下来,你一首诗,我一首词儿,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李立刚才让张徽抢了先,一直有些不乐意,这会儿看杨峥倒也是个风月之人,略一想了想道:“大人,下面我们这回改对诗,诗词格律不限,但第一个的诗里要镶入一到十,十个数。第二个接时则要转着来,从十到一再说回去可好?”
“好!好!“众人大声叫好,纷纷有意加入。
“大人,你看如何?“李立看了看杨峥语气里透着几分亲切。
”有趣!”杨峥笑着应了声,这一应答。立即引起了众人齐声叫好,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