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写,一个背,饶是阮鹰手脚麻利,这篇文章写好了,也差不多入了夜,府上的下人准时的送上了老爷最爱吃的燕窝粥,这燕窝是是金丝燕及其同属燕类的唾液或唾液与羽毛混合凝结筑成的燕巢窝,性味甘平,加入小米熬制成燕窝粥,能养肺胃之阴、补中益气,是补而不燥、润而不腻,用于调理虚劳赢弱之佳品,阮鹰每日诵读诗书后,少不了吃上一碗,这么大的年纪,还有如此旺盛的精力,可以说这燕窝粥功不可没,眼看着自己的一碗粥快吃完了,阮虎却是不动筷子,没好气的道:“怎么才过了几日,连这燕窝粥也吃不下了?”
阮虎道:“伯父误会了,侄儿只是气不过是姓黎的欺人太甚而已?”
阮虎放下手中的碗筷,道:“你也怪不得人家,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本来么,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儿可以好好说嘛,你看看你的那暴脾气,人家不怒才怪呢?”
阮虎心气难消,哼了声道:“伯父,不是侄儿脾气不好,是那姓黎的太不把我等人看了,本来么,人家杨大人是敬重你老人家知识渊博,才与我把酒言欢,这家伙既没那学识,又没什么本事,看不过眼,便污蔑与我,这口气我今日若忍住了,明日还不被这厮笑话死!”
阮鹰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侄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暴躁了些,为人最受不得气,今日之事,他纵有些不对,可黎元龙那番话儿的确是过分到了极点,这也是他没啃声,任由阮虎胡来的原因之一,若不然还当阮家没人了,但气头上归气头上,偶尔说些过激的话儿,出手教训教训也是值得原谅的,佛家还讲究降妖除魔呢,所以当着面,骂几句,打几拳头,算不得什么,可若记仇,那就不是了!
眼看阮虎还一脸愤怒的样子,生怕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到时候可不好收拾,黎利的心思,旁人不知,他可明白的很,因此这事儿还是小心为好。
“你可莫要做出什么傻事来?汉人有句话儿,叫做君子贤而能容黑,知而能容愚,博而能容浅,粹而能容杂,有些事情,忍一忍没坏处!”
“侄儿明白,侄儿只是气不过,黎家若不是当初伯父支持,焉能有今日,黎元龙看我不顺眼,说到底不过是大明的官儿捧着我而冷落了他罢了。他什么心思,伯父能不知么?“阮虎气呼呼的道。
阮鹰面色微微变了变,黎利要什么,他自是清楚,但这话儿只能心里明白,却最是说不得,有些呵斥侄儿几句,可又见吃了一肚子气,自己若再呵斥几句,怕一时想不开,只好作罢,轻轻叹了口气,道:“知道归知道,但不一定要说出来,记住祸从口出,想要活得久一些,做得稳,就少说话!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王爷雄才伟略,未必会因为黎元龙的一面之词就不信任我,他还离不开我……?“
“哼……”阮虎哼一声道:“但愿如此!”
世间有许多东西,一旦有了褶皱或裂痕,就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就像一面破了重圆的镜子,我再珍惜它也只能将其收藏在柜里,万万是不会再拿来用的,我会买新的,感情,朋友间的友谊同样如此,经过前几日小小的一旦插曲,这彼此不信任的种子算是种在黎利的心里,具体表现在这昨日的决策上,按照原有的计划,黎利的大军是要与杨峥决战,但大军出发计划却是微微发生了变化,所取之地竟是占人的巢穴,目的也是大明送的十万石粮食。
这个结果让阮鹰有些意外,他不断的劝说黎利,但黎利却是不听劝告,劝多了少不了说两句冷言冷语的话儿,如此一来,阮鹰也有怒气,索性不理会。
当漫山遍野的安南大军的时候,占人先是惊讶,继而是愤怒,等得知黎利来抢夺杨峥送的十万石粮食的时候,占人不再是愤怒,而是不要命的厮杀。
常言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看着占人以一当十厮杀,黎利心头开始后悔了,将好不容易夺回的三万石粮食运走后,再也不敢多待上片刻,带着自己的人马逃也似的下了山,身后传来占人叫骂不止的声音,黎利知道,自己这次是做的亏本买卖,抢了三万石的粮食,却永远的失去了占人,但事情做就做了,在没有后悔的道理,再说了夺粮食,也是眼下除了与大明决战外,最有利的法子。
“他爷爷的,真看不出来,这帮平日里蔫不拉几的占人,打起仗来这么狠,老子若是再跑慢一些,怕是要留在山上了!”一个小将望着山头,心有余悸的道。
另一个道:“可不是么,我还没见过占人这么狠过?”
“唉,这也不能怪人家,那可是真真的粮食啊,这年月还有比这个更实在的东西么,你去抢,不跟你拼命才怪你呢?不怕告诉你,刚才我还真没好意思下手,往日的兄弟,竟这么通了一刀子,这次可算是彻底把他们得罪了,看来我家兄弟的那亲事,怕是要黄了?”一个老兵窝着双手叹了声道。
“可不是,也不知这次王爷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明军不去打,偏偏来夺占人的粮食,摸不透,摸不透啊?“先前的那小将感叹了道。
“哎,谁知王爷是怎么想的,我可听说了,为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