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头上还用白布包缠,如同满身丧服一般,在朦胧烛光下更是阴气森森。
他站出来后,也是取出一套与司马林一模一样的雷公轰。这诸保昆本是带艺投师,其实是青城派的死对头蓬莱派门下’,只是他原本的门派连司马林也不知,只知他是带艺投师,想凭此为难,也是想试探王语嫣是不是真的通晓天下武学。
只是却想不到两边都没说话,那边秦家寨的姚伯当唯恐天下不乱,抢着出来,开口就嘲笑诸保诸相貌。
诸保昆生平最恨人嘲笑他的麻脸,听得姚伯当这般公然讥嘲,如何忍耐得住?也不理姚伯当是北方大豪、一寨之主,左手钢锥尖对准了他胸膛,右手小锤在锥尾一出,嗤的一声急响,破空声有如尖啸,一枚暗器向姚伯当胸口疾射过去。
秦家寨和青城派比之太湖宫众人还早进听香水榭,他们来之前就暗中便较上了劲,双方互不为礼,你眼睛一瞪,我鼻孔一哼,要不是太湖宫后脚赶到,三方互有顾忌,一场架多半已经打上。
这一射,却把他本来的功夫暴露了出来,别人看不出,王语嫣却是一眼就看出,她不止是精通天下武学,兼且博览群书,对于武林中的一些奇事秘闻,也多有了解。
一看出诸保昆这一射虽然看似青城的‘青’字第四打,青锋钉,实则是蓬莱派的‘天王补心钉’。
之后更是随口就道出了他隐于青城派的图谋,就是想报得青城、蓬莱两家的世仇。
她天真烂漫,想到便说,也不知自已道出了别人心中最大的秘密,青城派众人知道了,哪里会放过诸保昆,便连司马林父亲司马卫之死也算到了他头上。
司马林也不听他辩解,与身旁两个姓姜姓老者上来就打。
诸保昆以一对三自然不敌,只是王语嫣因内疚自已道破别人隐秘,出口指点,招招料敌机先,司马林几人往往招未出,便被王语嫣预先说出,竟让诸保昆以轻伤的代价胜了三人。
司马林退道一旁,冷冷的道:“王姑娘,本派的武功,何以你这般熟悉?”
他这时对先前所想已经有十分肯定,却远出他意料,忍不住质问。
王语嫣道:“我是从书上看来的。青城派武功以诡变险狠见长,变化也不如何繁复,并不难记。”
司马林道:“那是什么书?”
王语嫣道:“嗯,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书。记载青城武功的书有两部,一部是‘青字九打’,一部是‘城字十八破’,你是青城派掌门,自然都看过了。”
司马林这时便想起,他幼时起始学艺之时,父亲便对他说过原有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可惜后来日久失传,残缺不全,以致这些年来,始终跟蓬莱派打成个僵持不决的局面,倘若有谁能找到这套完全的武功,不但灭了蓬莱派只一举手之势,就是称雄天下,也不足为奇。”
这时听她说看过此书,不由得胸头火热,说道:“此书可否借与在下一观,且看与本派所学,有何不同之处?”
王语嫣尚未回答,姚伯当已哈哈大笑,说道:“姑娘别上这小子的当。他青城派武功简陋得紧,青字最多有这么三打四打,成字也不过这么十一二破。他想骗你的武学奇书来瞧,千万不能借。”
司马林给他拆穿了心事,青郁郁的一张脸上泛起黑气,说道:“我自向王姑娘借书,又关你秦家寨什么事了?”
姚伯当笑道:“自然关我秦家寨的事。王姑娘这个人,心中记得了这许许多多希奇古怪的武功,谁得到她,谁便是天下无敌。我姓姚的见到金银珠宝,俊童美女,向来伸手便取,如王姑娘这般千载难逢的奇货,如何肯不下手?司马兄弟,你青城派想要借书,不妨来问问我,问我肯是不肯。哈哈,哈哈!你倒猜上一猜,我肯是不肯?”
姚伯当这几句话说得无礼之极,傲慢之至,但司马林和孟姜二老听了,都不由得怦然心动:“这小小女子,于武学上所知,当真深不可测。瞧她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要自己动手取胜,当然是不能的,但她经眼看过的武学奇书显然极多,兼之又能融会贯通。咱们若能将她带到青城派中,也不仅仅是学全那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而已。秦家寨已起不轨之心,今日势须大战一场了。”
司马林沉声道:“既如此,咱们也没什么好说了,便比过一场,谁赢了便谁做王姑娘的主人。”
“好,咱们便在兵刃上分胜败!”
司马林道:“咱们如何比法,我跟你单打独斗,还是大伙儿一拥齐上?”
姚伯当道:“就是老夫陪司马掌门玩玩吧……”
“哼,这些人好不要脸,当王姑娘是谁?三两句话就要做姑娘你的主人,要是王公子这时在就好了,非要请他狠狠教训这些人一顿不可。”
阿朱早就恼恨这些人将他的听香水榭搞得污烟瘴气,这会儿听他们言语极为无礼,不禁更气。
王语嫣奇道:“一路上听你们几次提起王公子,他是谁呀?”
一旁阿碧正要回答,这时那姚伯当突然大喝道:“无耻小人!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