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太侮辱自己了。
可是,要麻痹他的神经,是不是只能这样?
“怎么,不愿意?”
她回过神,颤声道:“你不许我提要求……”
“傻妞,又偷换概念。我只是不准你提那种不安分的要求。我是你老公,你想要我,不是天经地义?”
她闭上嘴,半晌才含含糊糊哭出来:“我疼,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他笑着说:“好好好,我陪着你就是。放心,阮乐乐不会再来打扰你。”
陈慎思终于得到了安静。她又养了一个月,终于能自如的行走,说话,吃饭。但是,身上的伤痕不疼了,脑震荡却需要长时期调养才能好。
她最多只能走到五百米外的小土坡看风景,再美的景色,看多了也单调。身体虚弱,又不得自由,还要和景泰生虚与委蛇,她的兴致自然很低。
阮乐乐受到她明显的排斥,大伤颜面,却一点也没有记恨,还是和往常一样懂事乖巧,积极的给景泰生出主意:“思思姐姐成天呆在家里,闷也闷坏了。泰生哥哥,要不你陪着她,开车去周围逛逛,换换环境。大自然最容易治愈人的忧愁啦。”
景泰生问陈慎思:“要我陪你出去吗?”
她虽然厌恶他,却也想换个环境松快松快,轻声道:“走平一点的地方去,不要太颠簸了,我会头晕的。”
阮乐乐如此受宠,早就和景泰生把周围漂亮的地方探了个便,闻言继续出主意:“西边十五英里外的那个湖可漂亮了,还有很多鱼,钓上来烤着很好吃。东南方向的草原有很多动物,不过不能随便下车,有猛兽的。还有……”
最终,景泰生选了一处有天然热泉的区域,带陈慎思去泡泡温泉,倒也不错。
阮乐乐很识趣的说:“我看家就好。”
温泉在别墅北方三十英里之外,原野到处是怪树巨石,直线距离虽然不远,可路却很绕。陈慎思躺在后座,头枕着景泰生的腿,昏昏欲睡。
正在半梦半醒间,她忽的被推开,跌到了地上。
陈慎思吃了一惊,撑起身子刚想问,就听到密集的枪声。
她脸色倏地惨白起来。
景泰生咒骂:“X他-妈-的,这也能遇上疯狗!”
他带了十辆车出来,里面的人个个是好手,武器也不少,因此他倒也不惧,拿起枪下了车,对准某棵树突突打了过去,须臾,一个人从树后倒下。
陈慎思不敢出去,连头都不敢探,生怕有子弹打碎玻璃,打进她脑袋里面。她缩在前后座之间瑟瑟发抖,过了许久才冷静一些,忍着惧怕听枪声,希望这场突如其来的围攻马上结束。
枪声比刚才小了一些,但却一直不停,可见双方伤亡都极惨重。她不停的擦汗,莫名的,她心中忽然涌起了巨大的恐惧。
她本能的觉得,自己该离开这个车,即使外面枪林弹雨的环境,也比车里安全些。
犹豫了一会儿,她选择相信本能,悄悄的打开车,一溜下去,就踩到了一具尸体。
她捂住嘴,忍着恐慌,匍匐着往外行动,忽然,身后传来巨响,一股热浪冲了过来,仿佛一只手把她握起来,像丢保龄球似的让她在地上翻滚了数次。
那辆她乘坐的车被击中了油箱,爆炸了,烈火浓烟包裹了只剩钢铁架子的越野车。
她怕得直哭,还好这声音在枪声风声里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前方有几块大石,她手脚并用爬了过去,躲在后面。
石头旁边也有一具尸体,男人身下一滩血,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正在瞪她。
她害怕极了,可是周围没有别的障碍物了,她只能躲在这里,咬着衣袖,闭上眼,拼命的对自己说,这里什么都没有。
过了不知多久,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惊叫着挣扎,那人却踢了她一脚:“嚎什么嚎!”
是景泰生。
他左臂做了包扎,满身血污,头发湿漉漉,衣服也黏糊的,散发出一股汽油的味道。
“没……没事了?”她颤声问。
景泰生又踢了她一脚:“给我起来!”
她跟着他走,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是炸毁的车,以及横躺着的尸体,有人还没有死,可看样子也差不了多少了,哼哼呻-吟着,天上已经有秃鹫盘旋。
他找到一辆没怎么被损毁的车,命令她开车,自己坐在副驾,一边查看伤口一边骂骂咧咧。
带来的好手损失殆尽,他也差点丧命于此,还好抓了旁边的手下,挡住了那致命的一枪。
他骂出了世界上最恶毒,最难听的话,眼睛亮得骇人:“阮乐乐那臭-婊-子!除了她,谁知道我们去哪儿!他-妈-的,景玉生那烂-货居然敢直接动老子!还敢在老子身边安插暗线!”
度假别墅附近还有别人的住所,直接扑向那里,会引起注意。在荒野动手,不会惊动任何外部势力,更不会有目击者。景玉生策划得很周密,阮乐乐也很聪明,用无底线的乖巧麻痹了所有人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