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风整个后半夜都睁着眼睛,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却必须起床上班了。Du00.coM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办公室,让陈若天给他端一杯黑咖啡醒醒神,刚抿了一口,蒋丹怡就打来了电话。
他看到来电显示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失眠之后的人本就肝火旺,再加上追妻计划被打乱的恼怒,他根本控制不住,抓起手机就扔了出去,把陈若天吓了一大跳。
手机质量太好,撞到墙上,又跌到地上,铃声仍然锲而不舍的循环。
陈若天鼓起勇气,上前拾起手机,问:“沈总,要不让我对夫人说你有事,先拖一拖?”
沈沐风自知失态,用力的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道:“不必,把手机给我吧。”
蒋丹怡的愤怒从电话里汹涌的扑向他的耳朵。那些话他早就预料到了,让他心凉的是,她认为忍了好几个小时,没有在半夜打电话过来,这是极大的委屈,而为了补偿这份委屈,他必须把她这个忍辱负重的母亲奉为神明。
即使是没有感情的陌生人,交往的时候,除非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绝对不会在半夜打电话。这是基本的礼节。
母亲通常都是心疼儿子的,恨不得孩子多睡一会儿养养神,更舍不得在夜里惊醒儿子。
他这个妈,连陌生人都不如。她粗□□涉他的生活,强逼他围着自己转,他是儿子,还是奴隶?
蒋丹怡说得口干舌燥,却只听到沈沐风漫不经心的“哦”“嗯”声,怒不可遏:“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这种大逆不道的女人不配当我儿媳妇,赶紧把她扫地出门!她也别想得到什么分手费!沈家的钱一毛也不能给她糟践!”
沈沐风冷冷道:“妈,看你这态度,我完全理解蓝蓝的行为。连我都不想对你客气,何况她。”
蒋丹怡静默片刻,登时爆发了:“沈沐风!你为了那个粗俗无礼的女人和我作对?你懂不懂什么叫孝道?”
“我懂孝道。所以我很清楚,孝子首先是个独立的人,而不是被长辈牵着绳子的狗。”沈沐风轻轻一笑,“我不会和蓝蓝离婚,所以请你不要再去找她。你也发现了,她是有脾气的人,你根本讨不了好处,何必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蒋丹怡声音抖了起来。
“难道不是?若你没有吃亏,又怎么会这样气急败坏?”他顿了顿,说,“惹毛了她,她不会顾忌面子,直接当着人和你呛声,可你是最重面子的人,到时候吃亏的人是谁?”
“你居然,居然威胁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她会当我一辈子的妻子,她还年轻,而您毕竟有年纪了,和她闹翻了,对你反而不利。我是你儿子,你即使对我不义,我也会留两分情面,但是蓝蓝不欠你什么,她不会留。”沈沐风笑了笑,“好了,妈,此事就此为止。你在美国出差,长途奔波,应该也累了,去休息休息吧。我也要去开会了,再见。”
他挂了电话,把冷了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包裹了他的整个舌头,又窜入了他的喉咙。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缓了口气,看向陈若天,问:“你怎么了?”
陈若天的神情十分严肃:“沈总,刚才你说了那些话,和夫人的关系就更紧张了。你们本就矛盾多多,如今再添一把火,只怕……”他斟酌了下,道,“再难像以前那样和平的相处了。”
沈沐风道:“你的意思是,我和妈已经约等于决裂了,对不对?”
陈若天抿了抿嘴,说:“希望我只是杞人忧天。”
沈沐风闭了闭眼,道:“你没有。妈那样的个性,只能容忍傀儡一样的儿子,我不听她指挥,决裂是迟早的事。我本以为还要再等几年,但是她越来越……”他睁开眼,目光渐渐的冷了下来,“我不能让她毁了我的生活。”
陈若天道:“既然如此,我们得立刻准备应对措施,把决裂带来的影响降到最小。”
“你先想一想相关举措,我去开会。”
陈若天认真起来,办事相当得力。他联系了沈沐风的心腹,草拟了初步计划。
虽然沈沐风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不想见人,但他必须外出应酬,还得做出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淡定,股民和投资人才会对御景的股价有信心。
他衣冠楚楚的行走在会场里,端着香槟杯和人笑谈,可是心早就飞到大洋彼岸去了。
这几天他给许蓝打了数次电话,接电话的人却都是杨悦。他知道应该给许蓝冷静的时间,但是总这样冷静下去,她彻底冷了对他的心怎么办?
得找个机会去美国和她谈一谈才行。
沈沐风很想认真的琢磨琢磨,可思绪总是被打断。打断他的,大多数是来自女人的问候声。
追求他的女人太多,即使婚后也没有少多少。
大多数人认为,许蓝没法长久吸引住沈沐风的视线,等激-情期过去,她没有能带给沈家利益的家世,很快就会失去沈沐风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