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家不和的消息传开,他们根基不如你和沐风,受到的损失会更大。你看,他们现在想为难你,都不能直接给你脸色,只能耍刚才那种鬼蜮伎俩……”
许蓝胸口蓦地一疼。
沈乘风的确只耍了个小花招,但这个花招正好击中了她的软肋。
沈行知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温言道:“沐风并不想让你难过,只是,叶珊的死给他的冲击过大,他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许蓝低声道:“我知道,就算去世的是个普通朋友,想起来也会心里难受,何况是他真心爱过的好女人。我……我也不想就此事多纠结,我和他说过,清明和忌日扫墓,他不必顾忌我,知会一声就行了。叶家已经败了,如果他连墓都不扫,也对不起他们曾经的情分。”
沈行知温和的看着她:“我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现在对叶珊的执念,更多的是愧疚。他有没有对你说过叶家的事?”
许蓝点了点头:“说过一些。”
“我想,叶珊的死,他应该没有和你详说过。”沈行知看向窗外,缓缓道,“他俩曾经感情的确很好,但是叶珊毕竟是叶家的女儿,叶家先是算计沈家,后来又因沈家而败,有这样的仇恨纠葛,她和沐风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单纯的相爱,他们都怨恨对方的长辈,又戒备爱人会为了家族利益对自己动手,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沐风接受了现实,但因此失魂落魄,失眠,酗酒,我怕他在外放纵时沾染更可怕的东西,就把他关在家里,他睡不着,我就让他吃安眠药,强迫他休息。所以,叶珊出车祸,被送入医院抢救,奄奄一息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因为睡得太死了,没有接电话。醒来之后,叶珊已经去了。”
许蓝听得眼睛发红。
“她临死前只想和他说句话,可他没能够满足这个小要求,所以他很愧疚,对我给他吃药的行为也一直耿耿于怀。”沈行知递给她手帕,柔声道,“他愧疚很久,但不见得他会再爱叶珊很久。蓝蓝,你对沐风的意义是不同的,他现在也正在慢慢的接受你。你很优秀,男人喜爱的品质你基本都有,对你自己有点信心,嗯?”
许蓝闻言,泪流满面。
自信?在叶珊面前,她有什么资本去自信?
刚刚在旧照片上对叶珊惊鸿一瞥,她就被对方的气场镇得有些喘不过气。
照片上少女散发出温柔甜蜜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想怜惜,甚至连她的嫉妒也转化成了感叹——如此佳人,怎会早早香消玉殒,上天为何如此残忍!
叶珊四周是开得繁茂的牡丹花丛,姚黄魏紫绚丽夺目,却通通沦为她的陪衬。
光论相貌,叶珊并不比她强多少,可是眉宇间的从容恬淡,让人心中浮躁如同被水冲去,杂念被荡涤一空,给人一种感觉——你心中的痛楚可以尽情对她倾诉,而她花瓣似的嘴唇里绝对不会吐出刻薄的言辞,只会柔柔的安慰你,给你出主意,你若是不想说话,仅仅拥她入怀,她的体温能让再冷的心温暖起来。
光看照片就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之意,何况她本人?
许蓝看向一旁,想转移注意力,身边的书柜玻璃门仿佛一面镜子,映出了她的容颜。她无疑也是美丽的,可是被亲生父母冷待,算计,让她对这个世界都有戒心,眼眸里隐约的冷意藏也藏不住,她在职场摸爬滚打,虽然没有做过不正当的事,可殚精竭虑往上爬的经历,让她眉梢眼角染上精明,世故,与刻薄。
她怎样和叶珊比?
沈行知打断她的思绪:“蓝蓝,哭什么呢?”
许蓝用力的擦着眼睛:“信心得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我有自知之明,叶珊通身的气度,我没法比……”
沈行知皱起眉毛,声音严肃了些:“你这是软弱。叶珊再好,也是个死人,你鲜活的存在于这个世界,拥有无数希望,为什么要和已经逝去的人比?再说你是完全不同的人,有属于你自己的特点,你的坚韧和不服输的劲儿,叶珊也比不了!”他停了停,放缓了声音,“气质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用钱堆出来的。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你欠缺的,不过只是历练罢了。等你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过几年,你不会输于任何一个大小姐。”
许蓝离开沈宅之后,叶珊的脸依然在眼前不停浮现。她心中烦躁,往车窗外看了看,对司机说:“你找个地方停下来,我去喝个下午茶。”
咖啡厅有个露台,撑着阳伞摆着鲜花,坐着看街景相当舒服。许蓝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单,茶点送上来之后,她却没什么胃口,搅了搅杯中奶茶,便盯着露台外的街景发愣。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新的客人来,侍应生热情的迎上前,语气随意而熟稔,想必是常客:“叶先生,还是老样子?”
那人低低的“嗯”了一声,许蓝听到不远处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想必那人已经落了座。她微微皱眉,本来露台上只有她一人,独处空间,没有人能看到她脸上的失意,可现在……
她调整了一下椅子的角度,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