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燕南行托孤时找的是齐休,故意避开了自己,分明是信不过,想起来是掉面子的事情,他多年器符城主的专横劲一上来,干脆,“好了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若是不信就去问别人!”丢下众人,自己个一甩袖子径直出去了。
醒狮谷老狮子大屠九星坊后,这九星坊诸家就已名不副实,一来九星坊已入御兽门之手。二来燕南行等老一辈设计中这九家联盟是有个合议机制的,九家之间有什么争执或是决定大事,召开合议一家一票,按票数来定很是公平方便。可陵梁宗业已覆灭,山门早都被灵木盟占了,剩余八家连投票都可能投个平手出来,还合议啥?
第三,加上刚刚陨落的燕南行,剩余八家里已有四家掌门之位传到第二代,为了更长地延续分封三?的时间,四位二代掌门都是修行天赋高大道有望的人,这四人在人情俗物上难免就显没经验了点儿,跟另四位老谋深算实力强劲的第一代金丹后期门主周旋起来很是吃亏,相互之间的实质平等地位也快难保了。
如今燕归门才遭重创,二代掌门燕沐云正是对外界尊重与否特别敏感的时候,值当古熔这是不给自己面子,一时想得岔了,脸色便也沉了下来。
“老古这火爆脾气,呵呵呵……”
齐休赶忙和稀泥,好不容易将大大小小这八个人抚慰好,又灵机一动,说道:“按柴艺那厮的性格,是断不会放过这次上门叫嚣的机会的,等会儿祭典的时候大家可要沉着应对,别在他面前漏了怯哈。”
在九星坊诸家面前,柴艺这名字就是好使,八位掌门立时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上面,开始商量等下同进同退的应对方略来。
可是这次柴艺没来。
不仅如此,白山各家派来吊唁修士的规格也很不够,除了摘星阁的司空极和丹盟的英伯,其余各家首脑均未到场。
燕沐云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有点不对劲啊……”祭典开始,出来在自家席上坐定,齐休给古熔传音道。
“有什么不对劲的。”
古熔仍生着闷气,“是司空宙把燕南行忽悠上山的,司空极来很正常,丹盟是半个盟友,英伯不可能不来,还有我代表离火盟,这就差不多了。你以为还是老燕在的时候吗?人一走,茶就凉,燕归门如今就值这些了,白山多现实,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正常。”
齐休喃喃道,暗暗警惕着,用全知天眼和听真之耳在场中乱扫,并没挖出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来,心里又被罗姿那件事牵扯了精力,无法,只得暂时丢开。
跟司空极、英伯等人虚于应付一番,祭典一完便急匆匆赶回。为安全计,顾叹一般不会和齐休一同出现在公开场合,是以留守在思过山中,并未参加燕南行祭典,齐休一回来,他便马上求见。
“形势未按我们的计划变化。”齐休先道:“我拒绝心武佑武为亲传弟子,燕南行再这么突然一死,罗姿那儿已有跳船的心思了。”
“跳船?”这下连顾叹都意外了起来,“谁跳船?罗姿?罗家?跳下哪艘船,跳上那艘船?”
“罗姿。”
先是秦光耀、后是罗姿,齐休也头疼得很,“先不提这个,咱们扪心自问,如果将来灵木盟进攻燕归门,我们会卖命相救吗?”
“不会。”顾叹都不用怎么考虑,“以我们如今的情况,救援隔着灵木盟的他们根本不可能。”
“这点大家都看得清楚,老燕一死,九星坊诸家里就乱了,在联合抵抗灵木盟希望渺茫的情况下,必然有人反水,早点跳船,早点靠出卖别人换个好价钱,是选择之一。”齐休道。
“罗姿能影响燕沐云吗?还是燕沐云自己有此意?”顾叹问。
齐休摇头,“她不能影响燕沐云,燕沐云不会傻到想通过出卖我楚秦门去讨好柴艺,但她有意和她丈夫一起从燕家船上跳下来,爬到南宫家的船上去。而船票,正是她对罗家的影响力,正是我楚秦的利益!甚至,她还做着恢复往日罗家旧地荣光的美梦呢!”
纵能窥探人心,可敌不过人心易变,从没有挑选阚萱而是罗姿嫁给燕家开始,齐休一个小小的偏心,就改变了罗姿的一生,而她的心就这么一日一日地远离了楚秦,开始回忆起往日罗家的兴盛种种,她开始想象着罗家人不被‘欺负’的那一天,终于,她认为她隐忍到发生重大改变的‘机会’了。
“罗家人不会全听她的,心武佑武更不会!”顾叹很快把握住重点:“罗家希望不在罗姿,而在心武佑武兄弟二人!我马上操办正式仪式,收二人为亲传弟子。哼哼……”他冷笑道:“等她们知道南楚老祖无恙而南宫家早已开始同我们讲和时,不知表情会如何呢?”
所有误判通通基于两点,一是楚红裳的生死,二是南宫家的态度,由于秦光耀、裴双、宫中夏三人不停造谣而楚家不便于出头澄清,加上还有别有用心的柴艺之流推波助澜,只怕如罗姿者在楚秦内外还大有其人。
“近期一定要加强戒备,约束弟子,特别是低阶弟子。等正式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