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被一扫而空,已如浮萍一般,再想恢复往日盛景只怕是不易了。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定海宗诸人死里逃生,对救援各家的感激之情是真心实意的,敖漠久居上位,亦是个有大气魄的人,“魔灾来得突然,我只来得及收敛部分门人还有本门秘库,请看……”
他当先举杯邀饮,然后马上就上干货,抬手打出一道法诀,身后现出一座幻阵门户,上方写着四个大字‘漆山秘藏’,磅礴宝气透过门户往在座众人直扑,熏得人贪心大起。他又取出自家腰间储物袋,当场祭出,数百件各类玄奇宝物挨个从储物袋中飘出,飞入门户之内。
“敖门主这是做什么!?”姬兴德见他这般做派,颇为不悦,于是皱眉诘问。
“我无丝毫夸富炫宝之意。”敖漠笑道:“此间便是我门中秘藏,这次受诸家救亡存续大恩,敖某人只能以此间宝物相报。”
他这么一说,在座诸人无不内心暗喜,元婴自然不会表露形色,但几位定力稍差的金丹修士气息难免现出一丝不稳。
熊十四便是其中之一,他本有些贪杯,定海宗这次拿出来宴客的灵酒又十分珍贵,当然酒性也霸道,此时已有些醉意,齐休赶紧拿眼色警告。
“若是为些许外物,我等又何必来外海厮杀搏命。”楚问冷冷回道,他的银酒壶挂在腰间,这次却没多喝。
“嘿嘿,齐云山楚云峰自然看不上我家这些东西。”敖漠不以为意,戏谑道:“再多外物,也还不完你们这次的恩情,再说老夫也舍不得呢!这样,咱们权当宴席间做个夺彩头的游戏,列位元婴代表各家,入内自取一宝,拿出来大家一同品鉴,比比见识眼光,如何?”
这么一说,大家面子上都下得来,自然无拒绝之理,黑风谷元婴大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此间若论见识眼光,只怕谁也比不上南宫止老弟了。”
南宫止正想笑着谦让两句,不防席间有人大声嚷道:“不公平!不公平!”
众人无不侧目,定睛一看,竟还是熊十四,齐休在他身旁又尴尬又生气,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瞪着他。
“噢?”敖漠休养自不用提,笑问:“敖某人有何不公,这位贤侄但讲无妨。”
“只拿修为看人,不公平!我楚秦盟此次为救你这破岛来了五千人,死伤千余!他南宫家只三千六百!跟在我们后面走,几无损失!结果只凭他家有元婴修士就能入内取宝,怎么?我们出的力不是力!?我们死的人不是人!?”
熊十四不知怎地,豁出去般的大声叫嚷着,说完又顺手拿起席间的酒壶,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丝毫不讲风度仪态,愈发醉了。
南宫止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齐休听得解气,但感应到楚神通投过来为难的目光,还是传音劝道:“尽说些醉话!一件宝物而已,何必闹得大家面上不好看……”
“我……”熊十四搂着酒壶,像犯了错的孩子般地红着眼睛,呜咽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祁家敢家,惨呐!”
断臂还未长出,他一边袖管空空荡荡,本是个粗中有细最在意面子的性格,此时却做如此情态,虽是醉话,却分外显出真情。
齐休心内恻恻,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了。
楚问大有深意地瞟了南宫止一眼。
姬兴德若有所思。
黑风谷元婴倒是微微点头,颇有赞赏之意。
“今日喜宴,何必如此?”楚神通胖脸堆笑,打着圆场:“这样,齐休,你代我进去,挑一件罢!”
“哈哈哈!”
敖漠放声大笑,抚掌道:“我的错,我的错……”他对楚神通道:“不必如此麻烦。”又转向齐休,“齐掌门,是老夫的错!你家英勇事迹我怎能不知,只是我原以为……呵呵,我的错,我的错!算你一个!”
齐休连忙起身行礼推辞。
“你应得的,何必推辞。”南宫止阴沉着脸训道。
“应该的,应该的!”敖漠眼珠子往场中诸人脸上滴溜溜一转,又道:“这样!虽是游戏,但还是要讲点公平,咱们都是齐掌门的前辈,靠着多痴活些年岁本就占了便宜,不如让他第一个取宝,如何?”
众人自无不允。
齐休还待推辞,熊十四又在那胡嚷着什么让你去就去,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的怪话,已是坐不成坐像,完全醉了。
楚问传音过来,“你进去罢,快点结束,此地多留无益。”
齐休只得当先踏进这漆山秘藏,入内一看,约莫是被秘境大小所限,这处漆山秘藏空间并不甚大,甚至不如思过山藏经阁,整个空间虽显局促,但完全被磅礴宝气笼罩,玉简、书籍、飞剑、法器、丹药形态各异,应有尽有,层层叠叠堆挤在一起,怕不有数千种,溢彩鎏光,美不胜收,齐整玄奥的封印牢牢保护着它们。试着用本命天赋察宝光去看,大多都辨认不出,说明起码是四阶,甚至四阶以上!
得入宝山,心中却完全没有惊喜贪慕之情,看着眼前的书架宝箱,老是和被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