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滚,化作颗一往无前的,往老儒背后呼啸冲去。
“来得好”
老儒不敢收回和烈阳鸟僵持的宝图,大喝一声,白发散开,本命里的松树虚影光芒大现,直接和闷头冲上来的熊十四硬拼一记。老儒立时发出声闷哼,显然受了点小挫,而熊十四则被反弹到老远,重重栽落海面,溅起冲天的水花,不过没一会儿,皮糙肉厚的他又像没事人一样浮出水面,,嗷嗷叫着开始蓄力准备第二次进攻。
“哼死缠烂打”
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最折人心志,老儒放弃硬抗,用身法闪开第二次冲击,然后背后虚影一闪,拿本命青竹挡了楚无影黑刀抽冷子的劈杀。不过青竹上留下道清晰的豁口,上面黑气犹自萦绕不散,又吃了亏,气得从怀里取出块不知是四阶还是五阶的黑色砚台,祭出之后对着熊十四搂头就是一通乱砸。
熊十四虽然熊变厉害,但毕竟是血肉之躯,最怕这种一力降十会的钝器,硬抗了几下就顶不住了,只得变回人形,祭出法器、符篆等物应对。
老儒再滴溜溜一转,丢出十余块阵盘法器,在身周布下道临时法阵,楚无影也难得近身了。然后他盘膝坐下,专心御使同烈阳鸟僵持的本命宝图,三友图中爬出松、竹、梅三只木妖来,伸出无数根须,往烈阳鸟身上缠去。
本来木最畏火,但这些根须却被寒气、正气、和生命力三物包裹,竟大有将烈阳鸟器灵给扯进这岁寒三友图的架势。
以三敌一都打成这样,实在是齐休没想到的,板着脸奋力御使烈阳鸟,心中却愈发着急,莽古阴阳珠每次只分出一缕阴阳气,用完之后可绝挡不住这老东西的岁寒三友。和楚无影打个招呼,让他放弃惯常的游斗,也盘膝坐下,打出一整套二阶五行怪兽符篆,五道精纯的五行元素攻击同时冲击老儒的临时阵法,立刻尽占上风。
老儒打到现在,吃亏就吃亏在不知莽古阴阳珠的跟脚,只当齐休这烈阳鸟是器灵,威力一直如此之大,自家本命图卷虽然占了些上风,但取不到决定性的优势也是白搭,眼看临时法阵要被楚无影的那五只二阶怪兽攻破,终于心生退意。
一砚台将熊十四劈开数里,然后回手收回本命宝图,不等烈阳鸟扑到近前,拿宝图对着楚无影身前的五只形态各异的怪兽一抖,杀了只火系巨口怪,便不再贪功,举步一跨,人便上升了二十余丈,再一跨,又是二十余丈。
见三人所有攻击全落在空处,“我认得你们,楚秦门的,南楚门的”他参与过思过山大战,认得齐休和楚无影,丢下句狠话便想跨出第三步来。却没注意到光天化日,空中有几点淡到近乎看不见的星光,闪了一闪,正好迎着他第三步的急速上升,一只秘银胸针早等在那儿。
‘噗,
身法毕竟不是遁法,行动再快,越不能遁入空处,像上次决斗对英仲那样,胸针轻松破开金丹修士自然的灵力防御罩,钻入老儒胸口,红色的血如花瓣般散开,凄美无比。
他抬起头,只看见星光朦胧,有个模模糊糊的红袍身影一闪即逝。
“嗬嗬……”
血冲上喉咙,已然口不能言,意识却仍有一点儿,手还想往储物袋里伸,烈阳鸟已飞到近前卷起他的身体,温暖的炎火环绕燃烧,他终于堕入了无边黑暗。
与此同时的龙家本岛,顾叹、明真和英伯、英仲、英季、东宗岛主、还有三个面相凶恶的外海金丹,一共九人并立空中,同时见证了龙家极其坚固的护山大阵因为没有高阶修士的主持,轰然倒塌的一刻。
“故地重游,这次不会再空手而归了罢”
原来那三位外海金丹正是当年参与抢掠龙家的凶人,被顾叹找到,再做这一票,他们同时舔舔嘴唇,贪婪得看着上次没攻下来的龙家藏经阁说道。
“快点破了藏经阁,分完东西走路罢,我家里还一大堆事儿呢”
英伯倒是时刻惦记着自己的丹盟的责任,一心尽早完事,似乎他当年在外海的经历已完全忘记了般。
而以残暴闻名的东宗岛主轻车熟路地吩咐自家子弟去抓捕岛中凡人,串成一列一列,押到藏经阁前,以他们的性命逼龙家人主动投降。
看到这一幕,明真将目光移向身边的顾叹。知她想求情,顾叹轻轻摇头,“这是事先定好的,将此岛移交给他,就是为了不脏我们的手,而且此地元婴根本不欢迎我楚秦进入。”他传音道。
“然后我明家迁去东宗岛是么?”
明真传音回去,得到了顾叹肯定的答复,“果然如你所说的,掩耳盗铃。”她叹口气,直接转身离开。
顾叹看着她的背影,立在原地想了想,抬步追了过去。
三日后,藏经阁外人头已堆成了小山。
龙家人这次面对的不再是啸聚乌合抢一把就走的强盗,而是要侵夺山门的杀人魔头。
依为靠山的元婴修士早得了楚秦的好处,对他来说,楚秦和龙家都有些危险,换一家更弱小的附庸未必是一件坏事。
金丹后期老儒已不会再如往常那般,每战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