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整整三个月的忙碌,楚秦门终于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时光,众人除了轮班执行庶务,只剩下一件事,修行。Du00.coM各种法术,道法,本命天赋的参悟,法器的运用技巧等等,被张世石安排得满满的,体力上的劳累的确不再有了,精神上的紧绷又随后而至。
两处聚灵阵中,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修行,特别是山下水潭的那一处石台,任何时候都有人在上面打坐,连睡觉都是轮班,为了不浪费每一刻钟。整个门派上上下下,都洋溢着一种奋发的朝气,就连偶尔来访的余德诺目睹这一切,都在齐休面前啧啧称赞,直说长此以往,贵门定能一展宏图云云。
齐休这次笑纳了对方的恭维,弟子们的努力,他是看在眼中的,自然愿意去相信能有一个好的结果。自从乌心荷花种下去后,门中暂时没有要操心的大事,他闭门将早年丢弃的制符之艺拣起来重修,效果也还不错,毕竟是曾是他唯一会制备的灵符,买来材料试验十余次,就一举试制成功。这次余德诺来访,正好请他掌掌眼,看这种灵符能不能在南疆卖出价钱。
余德诺接过齐休手中的灵符,符面的纹绘看上去乱七八糟的,乾坤不明,阴阳混乱,似卦而又非卦,似乎是小孩子涂鸦之作,但是符篆表面萦绕的灵力却又做不得假,确实是张一阶符篆。“咳,咳,这个,我也不认得。”余德诺打量了半天,终于老脸微红,讪笑着说道:“这符篆在下从未见过,还要请齐掌门指教。”
“这个符篆因为能用到的场合实在不多,太不好卖,而且自家也没用得到的地方,所以很是冷门,大多修士都不认得。”齐休将这张符篆的功效,一五一十地告诉对方。
命隐符,一阶特殊符篆,可以隔绝各种命运法术的探查,比如一些预言,回溯之类的法术或者本命天赋,使用后,可以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持续存在四分之一炷香时间的效果。
“也就是说,如果我先用了这张符篆,然后在这个范围内,这个时间里,杀了人,无论是什么命运法术,都无法回溯,或者探查到?”余德诺不愧是十余年在外漂泊,听完齐休的介绍,立刻举一反三,想到了这张符的可能用处。
“不是任何,只能说同阶都可以,反正我学作这张符时,道书上是这么写的。至于实际的功效,这命运之术直指人灵魂中最深刻玄奥的部分,掌握的人恐怕在修士里是万一中的万一,我也从未遇见过,所以无从试验。”齐休回道。
“贵门源出齐云,道书中既然注明了功效,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那样的话,我便拿去白山试试水,只是……”余德诺神色复杂地看了齐休一眼,“只是恐怕有需要买这种东西的人,不会是什么善类啊!”
齐休不动声色,心里暗暗吐槽他,“这种符篆在遍地道门的齐云没人要,在你们混乱的白山可不一定,再说我到这南疆时间也不短,所见所闻,你们白山修士里不是善类的还少了么?”当然这些话不能明说,只能随便拿话搪塞过去。
余德诺将那张符又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然后指着符纸背面左下角一个淡淡的小印记问道:“此印有何作用?”
齐休略带得意地回道:“此印是本人的密记,我齐云制符制器的规矩,一般在不显眼处留下制作的宗门和修士姓名,同一张符篆,打过知名制符大师的密记,价格就会陡升。比如我这里,是‘楚秦齐休’四个字叠起来写成。”
“哼哼。”余德诺意味不明地一笑,说道“齐掌门却是想得岔了,这种符篆怎能让别人拿住根脚呢?别人拿留着你密记的符篆去做坏事,若是事泄,被人迁怒过来又该如何?”
“呃……这个……”这次换齐休尴尬了,没想到在这里露了怯,还是自己不够老练的原因啊。“的确使我思虑不周了,多谢余兄提醒,我再做一张没印的。”
送别了余德诺,齐休脚步轻快地在黑河峰兜了一圈,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路线也很固定。先到山下探望一下最辛苦的何玉等人,然后拾级而上,缓缓踱到各处设施,碰到正在忙着庶务的弟子便打打招呼,慰问两句,在楚秦观大殿,和在那里修炼的张世石等人说几句闲话,最后到后山的厨房,关心关心明天的食谱。做这些的时候,齐休感觉自己的心态很像那种在自家领地里巡逻的公狮,骄傲地宣示这里是自己的地盘,绝不容他人觊觎侵犯。黑河峰上的一草一木,那片殿阁,那座山门牌坊,头顶上阵法汇聚而成的金黄色瑞云,甚至山腰那排丑陋的土屋,都是他和弟子们不断辛勤努力,一手一脚拼出来的,每一处都倾注了他深深的感情。
当然不能忘了秦斯言看似胡闹之下,给他留下的那块红玉阵盘的价值。此时齐休对那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前四代掌门,已没了一点怨恨之心,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和坚持,再说若不是他,如今的齐休,不是在清河坊练摊的散修,也只会是宗门里默默无闻的喽???帜睦唇袢盏牡匚唬可踔亮菲?笃诘挠嗟屡担?宰约阂彩亲鹁捶浅d兀?p> 逛完这一圈,齐休心满意足地回到掌门内室,关起门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