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德?”这是齐休第二次听说这个名字了,阚林早前也提起过这个人,但是阚林只是个散修,对赵良德其人的了解不如王涫这地头蛇深。Du00.coM
赵良德,筑基中期修士,御兽门执事之一,虽然未开宗立派,但是家族势力主要在御兽门最西端,也就是是沿黑河以东的御兽门境内。
超级宗门中,执事这个阶层一般由金丹修士担任,主要是分管门派的某一项庶务,但是众所周知,御兽门情况特殊,在南疆御兽门这种飞地,修士往往提一级任用。
赵良德作为执事,分管的是一种二阶飞行灵兽,银背驮鳐的驯养,这种型似鳐鱼的巨大灵兽,背部面积大而扁平,可以承载极高重量,而且飞起来又快又稳,是最好的二阶飞行驮兽之一。御兽门将之驯养之后,大量出租、售卖,有十分可观的利益,但这种灵兽的驯养之法,是御兽门的独门不传之秘,别家没有出产。
凭借御兽门实权执事之位,赵良德无可置疑是黑河周边最具权势的筑基修士,王涫和阚林知道赵良德毫不意外,但是为何王涫说楚秦门未来要想增加进项,只能去‘求’赵良德呢?
原因在于他很‘贪’!
没错,就是贪,赵良德比王涫足足小三十岁,但一百五十多岁的筑基中期,也算是大道无望之人。和王涫好名不同,赵良德好的,却是财货。
他的这个名声,连阚林这种过路白山散修都知晓,可见贪到什么程度。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只认灵石,只要能满足他的贪欲,作为御兽门实权执事,只要从手指缝里稍微漏点门中利益出来,也够巴结他的散修或各家小势力喝汤了。
夸张点说,现在靠近御兽门西端周边的散修和各种修真小势力,有很多都是靠着赵良德过活,甚至王涫的兵站坊也不例外。赵良德年年从他这里收购大量灵草,充作灵兽的饲料,而王涫也心照不宣,定期自有报答送上。
正因如此,王涫在赵良德面前,其实也有些抬不起头,他自己也不讳言这个,毕竟御兽门修士一般会被高看半阶,也没什么丢人的。
黑河归了楚秦门,又和赵良德控制下的地区接壤,求上门去,在王涫看来,是理所当然,甚至是自然而然之事。
“老赵贪归贪,但是行事还算有原则,不会收了你的东西不给你办事,所以你只要带上份重礼,他自然就会给你些好处。而且老赵是南疆御兽门中地位较高的修士,接触到的层面比我等都要高深,又经年从事庶务,光是能得他指点一番,也算不虚。”
王涫一路上滔滔不绝,将赵良德的老底合盘托出,令齐休大感涨了见识。
齐休又将如何与赵良德交往的细节一一询问,王涫也是知无不言。
王涫说得实在,齐休把其中关窍也理解得差不多了,沉吟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说道“那么我回黑河峰处理完门中事务,就去拜访他一趟!”
“嗯,贵门虽然托庇于南楚门下,但是南楚门这些年在黑河毫无动静,显然是无法从中取利。南楚门人丁少,黑河对于他们,食之无味。我道门修士,有些过度依靠灵田灵矿的出产,而御兽门则是走另一条路,说不定对黑河的经营,他们反而能拿出些办法。”降落在兵站坊前,眼看分别在即,王涫最后说道。
“若果真如此,那就太好了!”
短短数日交往,这慈祥老人的礼遇与帮助,真算是楚秦门的一场及时雨,虽然他毫不掩饰为族中后辈留人情的意图,但反而有种直爽的可爱,其对子女的拳拳爱意更令齐休感动。
“敝门微末卑鄙之事,劳动前辈往来奔波,齐某受**若惊,深感惶然。前辈大德,我楚秦门上下必定夙夜怀感念之心,以图报答。”齐休发自内心地恭敬说道。然后一揖到地,与王涫道别。
王涫笑了笑,摆摆手,祭起遁光远去。齐休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一直到遁光化作天边的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这才直起身来。
“这王家的情,以后不好还哪!”心中暗叹,也祭出风阵灵舟,晃晃悠悠地飞回黑河峰。
这次从兵站坊到齐南城,在外整整呆了一个月,齐休一路飞离翠绿富饶的齐云国,在黑臭的黑河之上飞行近一天,才看见黑河峰上的黄沙幻阵幻化出的黄色薄雾。
大殿外值守的虞景很快发现了即将降落的齐休,兴奋地高声喊道“掌门回来了!”从大殿里便冲出数位熟悉的身影。
“恭迎掌门师兄!”张世石带着众弟子们上前见礼。
一月不见,竟有些想念这些弟子们,成熟稳重的张世石,机变全面的展元,活泼灵动的古吉,甚至戆戆的秦唯喻等等,各有各的可取之处。“快免礼,免礼。”齐休笑盈盈地双手虚抬,问道“一月不见,门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张世石作为代理掌门,这问题自然该他来回答“除了阚林前辈和一些过路修士,楚佑闵前辈也来过一次,交代了一些事情,其他无甚大事发生。”
“噢?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