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我真想掐死你!”心绪翻腾万千之后,他面若冰霜,一定一顿地从牙缝里喷出了这句话。Du00.coM
安雨柔听罢却愣住了。
他的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眼里的愤怒丝丝绕上了困惑。
要说跟范丽丽打了架,不至于他想要掐死自己吧?
何况,那女人赢了。
“啊!”没等她理出清晰的思绪,她又被男人一甩,翻了个滚,侧倒在门边。
“呵呵……”一声得意的冷笑从走廊上飘浮过来。
安雨柔忍着全身疼痛,慢慢抬起头,看到了一双红得艳丽的高帮皮拖,十指染着红寇,猩红得妖艳刺目。
范丽丽,她一直站在门外欣赏了她的“悲剧”。
她的冷笑像一把宰猪刀,刀尖捅来,就是猪,再无力也会挣扎着想爬起来,求得一线生机。
何况,她安雨柔是人,不是猪!
安雨柔一手按住地板,一手扶住墙,咬牙站了起来。
范丽丽环在一起的手臂松开了,冷笑的脸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讶,不知道是惊叹她的意志力,还是惊讶她那张肿得不堪入目的脸蛋。
“啐!”还没闪过眼,一口血水突然朝着她的脸喷了过来。
范丽丽下意识地一闪,几滴飞溅的血水还是飘到了脸侧。
“你?”范丽丽气愤地扬起手,却被一步跨过来的男人扼住了手腕。
“走!”他冷眸扫过她的脸,拖着她,带了一股怒意健步离开。
“还我狗狗,把狗狗小黑还我!”见他们要走,安雨柔不怕死地扑了过去,刚抓到范丽丽的手,她手趁机一带,安雨柔又跌倒在地。
“把小黑还我!”倒地的一瞬间,她抱住了穆擎宇的脚,哀怨的哭腔,伤心的泪水,他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
冷冷地低下头,他冷酷的脸未掀起丝毫的波澜。
“求你,穆先生,把小黑还给我吧。”
她,泪水涟涟,收起满身的尖刺,对他露出哀求的目光,只为一条狗。
穆擎宇冷眸收缩,眸底泛着冷光,望着这张肿得不再漂亮的脸,他心烦意乱,长腿一抬,用力甩开了安雨柔。
安雨柔趴在地上,他则冷硬地转过身,牵着范丽丽的手继续走。
范丽丽噙着得意的笑扭过头来,看到安雨柔伸出手,声嘶力竭地哭喊:“小黑,把小黑还给我,还给我!你们俩个混蛋……把小黑还给我!”
他们走了,破旧的小楼里只有她的哭泣声,泪水湿了脸,湿了地面……
良久,她才爬起来,靠在了墙壁上。
她全身像散了架,脚上,手上,落着斑点淤青,夕阳透过树木零星地洒落在她身上,亮闪了她衣服上的一片片灰土。
此刻,她尽现狼狈,红肿的脸更是布满了悲伤,几天时间,她仿偌从一个安逸的平台跌落进了幽深冷寒的魔窟,命运的转折,让她无所适从。
她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抱着腿,舔着伤口,嘤嘤哭泣,直到把所有的伤心都倾泻而出,打湿了衣服前襟,她才慢慢地扶着墙又站了起来。
擦干眼泪,她转头看着染在树梢上的最后一缕晚霞,红肿的眼眶里又浮起了一簇坚定!
哭,没有用!求,同样没有用!在这儿,没有人可以救自己!
要想救爷爷,哥哥,还有小黑,那她只能靠自己!
她走进屋,从箱子里找出了一件旧裙子,这两年,家里经济困难,她一直没有买过新衣服,所幸的是,以前的衣服都是上档次的,还能穿。
楼下有个蓄水池,上午赵亮帮她换了水笼头,洗衣服打水很方便,但要洗澡……真的不适合。
身上很脏,想到杜子腾看到自己时的嫌弃,安雨柔还是把一盆冷水全浇到了自己的头上,打了个冷颤,她环着双臂,又红了眼睛。
吸吸鼻,她抹去渗出眼角的泪,再接了一盆水高举过头顶……
“哗!”冷水泼泻,冲刷掉了脸上的泪,身上的灰土,接下来,一盆又一盆的水浇到身上,直到自我感觉清爽了之后,她才上楼换了衣服。
一件长长的白底碎花裙子,裙摆遮了大腿和膝盖,泡泡袖,荷叶边儿的鸡心领,式样老旧,可下摆篷松,收住腰,让她看去更像一个青春美少女。
梳妆台镜子里映现出了她美丽的倩影,安雨柔没兴趣多瞧一眼,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肿着一张小脸,她朝前面的大别墅走去。
“杜总管,我想见穆先生。”
预期的,她在别墅门口看到了杜子腾,他靠着柱子,正看着屋前的喷水池。
天色暗了,院子里的路灯陆续亮起,喷水池里的地角灯,颜色各异,束束灯光透过水雾,交叉错落,美得像一方仙境。
“他没空见你。”杜子腾没有回头,神情看似落寞,声音淡淡的。
安雨柔疑惑地盯视着他的侧脸,良久,